们或许不是很清楚,书院学子之间传的可是沸沸扬扬,鉴于顾问之以往打下的“坏”名声,暗地里很是有一批支持莫磐的人在,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莫磐一个人驻足赏梅本来就很引人注意了,等到顾问之出现,原本寥落的周围很快就聚了好一些人在看第一手热闹。两人说了什么话,他们听是听不见的,但两人脸上的表情他们可是看的真真的。这也是顾问之刚一出事,就引来周围那么多人的原因。
此时,大家齐聚闻道堂,看热闹是一方面,为莫磐作证到是真的。
因为,他们真的就是眼睁睁的看着顾问之在跟莫磐放了“狠话”之后,莫磐不受“威胁”拂袖离开,而顾问之自己尤不放过莫磐,要去抓莫磐的时候,人不仅没有抓到,反倒是自己走急了自己绊倒了自己,摔伤了手腕。这完全是顾问之自己偷鸡不成反蚀把米,难道要“受害者”担责任不成?
世间没有此等道理!
高山长和顾监院很快就来到了闻道堂,同行的还有监管学院法纪的陆监院以及其他夫子。
高山长先说了下顾问之的诊断情况:“左脚踝扭伤,右手腕断裂,明春的科考是不要想了,至于以后,很可能连笔都拿不稳。顾问之是解元,学院损失如此人才,顾家损失如此子弟,是不可能认错就能了解的。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学子们面面相觑,顾监院虎视眈眈,莫磐叹息一声,说道:“还是学生先吧。”
顾监院阴森的冷哼一声。
莫磐就当没听见,他平平的叙述道:“今日我跟沈夫子请过假后,路过那几棵梅树,驻足观赏的时候,顾学长出现了,说了一通‘美人美景’的屁话,我不爱听,就想转身离去。”
“这个我可作证,从莫学弟驻足赏梅到他想要离开,我都在一旁看着呢。”一个学子出来仗义执言,还补充道:“我还听见顾问之向莫学弟放狠话,说‘来日方长’呢。”说罢鄙夷的看了一眼顾监院。哼,顾监院能在书院里猖狂,不就是仗着顾问之吗?现在顾问之废了,顾监院也离滚蛋不远了,他们也犯不着怕得罪他。
“哦~~”周围想起一阵意有所指的嘘声,听得顾监院脸皮涨的紫红。
莫磐向那位出来替他作证的学长点头致意,接着徐徐道:“接着,顾学长就跟我说他此科必中的。我心下好奇,纵观古今,我可没听说过哪位学子能在试前能如此肯定言说自己科举必中的,就算是解元也没有如此猖狂的!以顾学长平日里为人来看,自然不是此等狂徒,于是我便斗胆猜测,难道顾学长已经是朝廷内定的进士了吗?顾家当真是好手段!所以,我便没有离开,回身与他又说了几句话。”
高山长:......
堂下学子一片哗然!
科举舞弊?!这肯定是舞弊!!
沈夫子也好奇的问顾监院:“顾问之已经是内定的进士了?你们是怎么做到的?”语气里不乏幸灾乐祸。他当然不会认为是舞弊啥的,当朝廷都是酒囊饭袋吗?最多是顾问之自负才学,觉着今科必有他一席之地,不免在小学生面前炫耀罢了。
到是莫磐这位小学生,这样明晃晃的说出来,就有挑拨的意思了,不过,他也乐见其成罢了。
顾监院听得浑身颤抖,冷汗直流。他,他莫磐这是把他跟顾问之往身败名裂上逼呢!此时,他只能咬死不认:“胡说!你这是胡说八道!”
莫磐哂笑道:“是不是胡说,等顾学长醒来你们自己去问就是了,何必急着反驳!”
高山长:“嗯,陆监院,要把这供词原原本本的记录下来,咱们书院,可不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
陆监院:“是,山长,吾已一字不错的将莫学子的供词记录在案,可供官府查阅。”
顾监院失声喊道:“山长!”
高山长抬手下压做安抚状,对他道:“你放心,老夫可以跟你保证,书院定会公平公正的处理此事,绝对不会让问之受屈的。”不等顾监院答话,就示意莫磐继续。
莫磐深吸口气,继续道:“我原本想问顾学长对科考为何如此有把握,谁知他竟顾左右而言他,还用言语羞辱于我,我便跟他说‘举头三尺有神明,若是他腿断了,手折了,恐怕赶路都不能够,哪里还能进考场呢’?顾学长觉着我是在威胁他,我觉着顾学长此人实在不可理喻,便转身离开。谁知,我还没走远,就听到顾学长的惨叫声,等回头一看,竟让我一语成谶,顾学长自己把手给摔折了。之后的事,大家就都知道了。”
闻道堂里一片寂静,学子们只看到两人相隔着距离像是在对峙,至于两人具体说了什么话是不知道的,现在听来,竟觉得有些现世报的意味。
高山长轻咳一声,问堂下学子:“莫学子说的可都是真的?”
有一位学子站出来道:“禀山长,我等并未听清楚二人说了些什么,但从亲眼看到的来说,莫学弟说的都是真的。”
高山长“嗯”了一声,又问顾监院:“你怎么说?”
顾监院原本想要据理力争的,但他看了这半天,怎能不明白他们顾家不知不觉间在书院已人心尽失?他毕竟不是那等卑劣无赖之人,或许真相就是众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