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了?
莫磐的故人春分都知道,此时他心下已经猜出几分来,只是面上却是对两人摇摇头。
秦二跟素圆也不在意,是人是鬼,一会见了就知道了。好在这泰隆书局在这京里并不是无名无姓的,素圆就知道地方,由他带路,倒省了他们再去打听的麻烦。
等到了书局门口,莫磐抬头看见牌匾一角上的一个‘王’字印记,就知自己猜对了。
书局掌柜的早就等着了,见莫磐一行人进来,便直接把他们带进书局后院,走过一道穿山门之后,便进了隔壁的一家院子中。院中葡萄架下的石桌边,王阮和王随两兄弟早就在等着他了。
王随见莫磐进来,当先上来‘啧啧啧’的围着他转了两圈,对莫磐奇道:“要不是在你身边见到春分,在街上见到时,我还真没敢认出这就是你来,莫小磐,真没想到你还能有这样艳而不俗的打扮。”
莫磐摇着扇子任他打量,笑问道:“这是碧荷特地为我打扮的,哪里是凡夫俗子可比的?”
王随了然道:“原来是碧荷姑娘,那就无可疑虑的了。”
王随将莫磐让到座位上,王阮为他斟了一杯菊花茶,莫磐道谢,因问道:“你们在街上看到我了?怎么不直接上来找我说话,怎的还麻烦来苣去给我带话?”
王阮笑道:“不是我看见你,是圭璋在街上闲逛的时候看到了你,见你进了望春楼,以为你有事,不好上去找你,就回来找了我,在这里等你呢。”王随,字圭璋。
莫磐笑道:“我昨儿个才进了京,能有什么事?”
王随在旁道:“你穿成这样?还说没事?”
莫磐哈哈笑道:“我这不是怕门缝里看人,被人瞧扁了?故而换了这身华裳美服。还别说,我一进望春楼的门,就被请上座,你们猜是谁?”
王阮笑道:“不是皇族就是勋贵了。”
莫磐道:“正是!还是皇族和勋贵都齐全了。”
说罢,莫磐就给两人说起他跟五皇子和裘良石光珠他们的趣事来。
莫磐把他中午在望春楼经历的当趣事看待,王阮和王随却不是这样想。
相较于王随,王阮跟莫磐只有几年前的几面之缘,不比王随,这几年,他们算是相伴着一起长大,情分不同。
王阮沉思,王随就直接担忧道:“你这次进京不是来准备明年春闱的吗?怎么不在家等着咱们一起温书,反而就这样跑出来吃喝玩乐起来?我们比你来的早一些,知道这京里不比扬州,这个时节,那些个权贵子弟可不是好相与的。”
莫磐跟王家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对王阮和王随,他也不瞒他们,直接道:“别提了,我一开始也是这样打算的,徐徐图之,谁知,我昨儿个进京,刚到宫门前,人家就派了人专门等着我了,你们猜,我在宫里见着了谁?”
王阮和王随对视一眼,都齐声问他:“见到了谁?”
莫磐郁闷道:“我师父!”
王随惊声道:“惠慈大师!”王阮也是若有所思。
莫磐咳声叹气道:“就是他老人家。唉,我原本以为要费老鼻子劲才能见到他老人家,谁知道一进京就见着了,这心里,反倒没着没落的,空的慌。”
王阮问道:“大师还好吧?”
莫磐道:“好,他老人家好着呢。”
王随奇道:“这可真是出其不意,只是,这跟你穿的这花枝招展的逛酒楼有什么关系?”
莫磐不满道:“什么花枝招展?小爷这叫富贵无双华彩辉煌好吧?”
王随憋笑道:“好好,你是个富贵公子哥儿,你快说吧,你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莫磐道:“你也说了,这京里不大太平,我既来了,总不能两眼一抹黑的在府里闭门不出吧?那也太被动了一些。”
王随不解道:“你只是来赶考的举子,等着考试就行了没有什么主动被动的?”
不待莫磐解释,王阮就接口道:“磐儿跟咱们不一样,他能面圣,只这一点,就已经扎了不知多少人的眼了。”
莫磐奇道:“我可没说我面圣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阮笑道:“惠慈大师是什么样的身份,没有陛下的允许,你能在宫里见到他?现下还能平安无事的与我们谈笑?”他又道:“我虽不知里面的具体情形,但以现在的局势而言,你昨儿面圣的事,是祸非福。”
王随沉默不语,他虽然性子不比王阮沉稳,但王阮说的话中话,他是都明白的。
莫磐有些不解:“怎么,现在面圣很难吗?我瞧宫里虽然...即便现下是年长的皇子们和朝臣们一起处理国家大事,但总是要面圣回禀的吧?”
王阮叹道:“据我所知,别说朝中阁老们了,就是你说的那几个年长的皇子们,陛下也很有些时候没有召见过他们了,你一来就能面圣,你说,你是不是扎了有些人的眼?这个时候你不在公主府里窝着,还大喇喇的出来闲逛,你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莫磐用扇子抵着下巴沉思:看来,宣正帝不仅在安抚他,还要试探他,试探试探他在群狼环伺下到底能有几斤几两。还有,他方才遇到五皇子他们的时候,他们可是除了跟他喝酒谈笑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