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忍不住暴怒。
踹了她的屁股一脚。
一个小女孩子家的。
被踹了敏感的地方。
眼泪带着委屈,哗哗宣泄而下。
她踉跄了一下,磕磕跘跘到了楼梯口。
好半天,才稳住了身子。
抬起腿。
艰难迈上了回屋的第一步。
整个人都快要碎掉了。
……
……
……
整个晚上,晴安都难以入睡。
她脑子很乱,肾上腺素分泌加剧,开了空调也静不下来心。还是觉得一切都是虚幻,仿佛睡一觉睁开眼,什么就都没了。
直到凌晨四点多,她才模模糊糊睡着。
好像那两次住院,迷迷糊糊间,有人握住了她的手。
她记得在梦里,陆屿白很温柔地贴着她的额头。
温暖的大手,抚摸着她的刘海。
次日,早间七点。
晴安被一声“砰!”的响音,给震醒了。
她睁开眼睛,先是愣了好半天。
躺在床上,脑袋一片空白。
想不起来自己这是在哪儿。
发生过什么。
她是谁。
陆屿白在家么?
在下面做饭么?
今天的早自习,要背哪一学科……
被当众从办公室拽着头发拖出来的画面,瞬间涌入脑海。
晴安又闭了闭眼睛,以为那是一场梦。
可一闭上眼。
被印刷出来贴到往上的日记,就在意识里走马灯似地闪现着。
不是梦。
眼角发涩,她忽然很不想起床,看了看表,想起来手机被摔了。为什么不再让她多睡一会儿,哪怕是一分钟,她也可以少一分钟下楼去,去面对父母的盛怒。
她为什么,要活着。
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啊……
晴安趴了一会儿,还是起床,下楼。
楼下倒了一个椅子。
父亲正站在餐桌旁,系着袖子口的纽扣。
晴安站在楼梯上,看了看父亲的打扮,又看了看他旁边母亲的整齐穿戴。
她突然就懵了,大脑像是瞬间被用什么东西给戳穿。
晴太太在学校的职位比较清闲,一般没课就不需要去办公室,大多数时间她都是跟着丈夫到处走动,在家清闲的时候就九点多才姗姗出门。
现在还不到七点半,他俩就穿的这般周正……
晴安登时就想到了陆屿白,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他们是不是要去找陆屿白。她也顾不上还没刷牙洗脸,也不顾及父亲的脸铁青,忘记昨天夜里的争吵与责打,晴安踩着拖鞋哒哒哒下楼,一个箭步冲到了门口的玄关。
父母已经看到她了。
晴父依旧板着脸。
晴安抓了抓玄关处墙角,手指按的边缘发白。
“你们……要去哪儿。”
晴教授斜了她一眼,没吭声。
自顾自穿鞋子。
母亲也弯下腰,将打理干净的长发挽到肩膀后,低头提着鞋跟。
晴安绝对是明白了,第六感绝对没错,他们就是要去找陆屿白!父亲在工作上的威严那可是一顶一的,就连学校大校长见了晴教授都会停下脚步来微笑打招呼。
“爸。”晴安抓了抓父亲西服袖子,声音急促地阻拦道,
“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我错了爸爸,我知道错了。”
“你们不要去找陆屿白好不好,好不好?”
“求求了爸爸,爸,求你了……”
她都快要跪下了。
要是跪下能起到作用的话。
晴教授依旧不说话,利落挣脱开晴安的手。
拉开门。
“爸!”晴安跑了过去。
晴夫人走了过来,脸上看不出来是悲是喜。
伸出手,整理了一下晴安额头的刘海。
也没有任何的叹息,也没有昨夜的苦楚。
只是一字一句,平着腔调道,
“安安,今年你就在家里好好学习。”
“学校那边,爸爸已经给你请假了。”
“快高考了,安心准备高考吧。”
晴太太望着女儿,收回手,
“真是的,这都要高考了……安安,你不能这么一错再错下去了。”
“懂事点儿,好吗?”
晴安伸出手,想要去抓住父亲的脚步。
可他们二人决绝的态度实在是太强烈了。
大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锁咔嚓咔嚓,落了个干净。
晴安猛地撞击到了门板上,用手拼命拍打着门,砰砰砰,发狠了般哭着喊着“爸爸!”“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手掌都给拍红了。
她的反应已经全然乱了套,推迟了很多拍。就这么维持着一个姿势拍打了好长一段时间,忘记了疼痛。过了十来分钟,她才终于找到了下一个反射弧的起点,才回过神门肯定是拍打不开了的。
晴安擦了把眼泪,将扇的通红的手掌往衣服上压了压,掌心指腹都被拍打的光滑,一按就生疼。晴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