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的纯净水饮用机,但在玻璃柜里还是购买了一排排的瓶装矿泉水。
陆屿白只喝了一口水,便把瓶子放回在吧台处。
头顶的灯光往下打着,呈倒三角状,向四周散开。
将他宽厚的肩膀,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砖上打出一道淡淡的阴影。
坚硬与温柔在交杂着。
那一刻,晴安似乎看出了他相当疲惫。
就连喝水的动作,都带上了一丝迟缓,水瓶放在了桌面上,手搭在瓶口。只喝了一点点的矿泉水,杯壁被他用大拇指慢慢磨搓、按压。
那被按下去的塑料。
或许是就像他的尊严。
已经被践踏了个遍。
漫长的等待。
过去最熟悉的地方,最熟悉的人。
却成了最陌生的存在。
晴安的心脏一揪一揪。
她忽然难受到快要呼吸不下去了。
雨水渗透在软胶地板上,化开一片。
身后的门也被风给吹上了。
陆屿白在吧台处站了一会儿,把瓶子往前一推。
“陆叔叔……”
晴安终于迈开腿。
往前一点一点靠近。
陆屿白没回头,也没有任何的响应。
仿佛她这个人,全然不存在。
她的那声“陆叔叔”,被吸了音。
晴安站到了距离陆屿白一米远的地方。
脚下带来湿漉漉的雨珠,在鞋子边缘堆成一小滩的积水。
她绞着双手。
狰狞的伤疤被豁开了皮。
都没察觉到疼。
有很多很多想说的话。
来的路上,脑海中迸发出那么多的认错与乞求。
似乎在这一刻,全部都被按下了静音的开关。
她望着陆屿白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