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朋友。”
伴随着孟津稚这句话落下,空气安静了几秒。
姜徊没说话,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孟津稚。
孟津稚嘴角抿起来,她也没想到,出去上个厕所的功夫,就会闹起来,要知道她刚刚进门看见姜徊和小二争执起来,心都快跳出来了。
姜徊作为医生,那双手可是最宝贵的。
最宝贵的。
这四个字在脑海里环绕一圈,孟津稚的眉心突然跳了起来,她记起来刚刚的场景。
是姜徊把小二压在桌上。
小二可是队伍里的人,比普通人也要强,就算他没有带刀具,也不至于被姜徊压制住。
除非,姜徊比他强。
可如果这样,上次医闹的事,是他故意受伤的吗?
为的是什么?
孟津稚长长睫毛抬起来,她视线惊疑不定地瞧向姜徊。
姜徊收了手,理了理衣袖,“你这位朋友,我没见过。”
孟津稚情绪起伏,声音也没带上好气:“我朋友你见过几次,你了解过我吗?”
话说到一半,她察觉到周围看过来的目光,心下一沉,纠正说:“姜先生,我们毕竟只是雇佣和被雇佣的关系,我的朋友你不了解很正常。”
姜鸣眸底的怀疑渐渐消失。
姜徊脸色冷得不像话,他淡淡说:“我也不想了解,我只是为了小鸣考虑。”
他就差没指着鼻子说,怕她身边的人带坏姜鸣。
孟津稚胸口起伏几秒,隐忍下来。
她没再搭理姜徊,别过脸去,侧头看向一侧的小二,问他有没有事。
小二摇了摇头,抬起眼睛,他有点顾忌地看了一眼姜徊,再看向孟津稚,道:“孟小姐,既然你要去吃火锅,我就在车上等你吧,你要回去,给我发个消息就行。”
方才在车上,孟津稚留了小二的电话,也加了微信。
但,毕竟刚刚发生那样的事——
她不可能真的让人回车上去,只说:“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吃火锅?”
小二:“不用了。”
他说完,按着自己的手臂,直接往外走去。
孟津稚看着他的样子,嘴角抿了抿,回头看向姜徊,问:“你刚刚为什么对他动手?”
姜徊语气更冷:“既然是你的朋友,为什么他要偷拍?”
孟津稚一怔,没有想到小二背着她弄出了这些事。
或许也不是小二,是封征。
嘴唇微微抵住,她怒火消失了大半,但坚持说:“无论怎么样,你也不应该出手伤人。”
小二走的时候,她看得一清二楚。
人是扶着手臂走的。
姜徊:“我没伤他。”
孟津稚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姜徊,我觉得做了就应该承认,不是吗。”
她的话像是在指这件事,又像是在指别的事。
空气中的气氛越来越压抑。
沉默蔓延,窒息到了极点。
姜鸣打圆场说:“我哥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偷拍了我们很多照片,孟老师你不知道,从前有人就曾经用我的照片威胁过姜家,说要撕票,还是我哥单枪匹马找到我,把我救了出去。”
没有想到里面还有这种内情。
孟津稚气息缓了缓,抬眼看向眉眼清冷的姜徊,似乎没有想到人看着一向克己守礼,却还会在私底下做出这种疯狂的事。
不过这样,也就可以理解了姜徊的动作。
眼睫垂落,她轻声:“不好意思,误会你了。”
姜徊淡淡:“没什么。”
瞧着气氛缓和,姜鸣松了一口气,转而说:“那我们走吧,去吃火锅。”
其实孟津稚没什么心情了,但还是强撑着,陪姜鸣上楼。
她不回去了,总得补偿点什么给姜鸣。
三人一起坐了电梯。
商场布局有点椭圆形的循环模样,他们上了电梯,离火锅店还有一百多米的距离,要走过去。
姜徊自从出了奶茶店,就没再开口。
孟津稚心口也堵了一口气,只和姜鸣交流。
突然,姜鸣扯了扯她的衣袖。
孟津稚问:“怎么了?”
姜鸣说:“你和我哥是不是私下联络过?”
刚刚的事,姜鸣越琢磨越不对,他总觉得姜徊对孟津稚的态度怪怪的,孟津稚说的那些话也怪怪的。
孟津稚感叹小孩子的敏锐,想开口说什么。
视线余光瞥到某一处时,瞳孔紧缩,嘴里的话都跟着一顿。
女人和男人的侧脸相当熟悉,他们携手,一起走进三楼的母婴店里。
一个是宁愿,另一个是……
孟津稚突然想起来,她见过一面,是在江南清镇的酒店里,好像是叫什么关云川来着,是姜徊的室友。
那这么看来,宁愿和人很早就认识了——
很有可能,还很早就纠缠了。
孟津稚的心跳了跳,她不留痕迹走到外围,将姜鸣和姜徊的视线全部挡住。
她侧目看向姜鸣,又转头看向姜徊,决定把这个问题抛给他,“姜医生,你弟说我们私下有联系,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