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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去抓住霜寒十四州,剑身沾染雨水,质地丝滑粘腻,指尖俨然打滑,他照开杀戒的前例,去虔诚地亲吻剑身,然后,剑出鞘——

一阵温热熨帖上他的后背。

雨水冰凉的淋濡。

温热缠绵的覆上。

腰间,一圈青色的手臂环上。把他锁起来。杀意,被勒马,揉碎,掰开,环抱。

是白行玉。他站起身,拖着一身雨水、血水,跌跌撞撞,从背后抱住了古鸿意。

剑出鞘,寒光凌乱,却定格良久,悬于空中。

古鸿意稍稳下气息,斗笠之下,眼睫稍垂。他是来规劝自己的吗。

……让他看见,衰兰送客手本就非清衿之士,在乎的东西被毁去,便如脱缰的马,眼中只有杀。只要杀到天地一空,再无人敢欺凌。如此想法,并非正道。

可天下第一剑客锁住他的腰腹,手心覆上他执剑的手背,与他共执剑。

雨随剑身下滑,碎珠入水。

“我亲自来。”天下第一剑客握紧他的剑,后背的温热绸缎滑落般散开。

古鸿意顺从地松了手,把霜寒十四州,交给他。

白行玉提着剑上前,霜寒十四州破开积水,划出一道驳船般的优美弧线。

来到拼死挣扎的黄大身边,他站定,霜寒十四州虚虚一挑,钉住黄大的那枚暗器便迸溅脱出,一夺,收入袖中。

鲜血喷涌如雾。

霜寒十四州划出纷乱缭绕的银线。极快,快的不像玄铁宽剑。

黄大四肢瞬间落上缠绵红线,手脚撕裂,殷红上泛。目眦尽裂状,张嘴,却再说不出话。黄大沉入积水之底,成了血泉,黯红源源不断上滚。

白行玉便起身,提着剑,跌跌撞撞来到倚墙挣扎的黄二身边。

挥剑,斩落,花叶尽碎。黄二如牵丝戏布偶,棉花吐尽,狰狞倒下。

黄三尚有些理智,吞吞吐吐着,“疯子……疯子……”匍匐着向一边滚去。

银亮的剑,抬起他的下巴。

雨色中,那确实是一双美目,殷红而屈辱含泪时,黄三为之欣喜若狂,如今,清冽的眼睛里,只有杀意。

斩。

黄家兄弟浸泡于积水中,成了三处血泉。

白行玉断了他们的手脚筋,三人此生腿脚软绵,再无法行恶。他算是留了他们一口气,不过,当真仅仅一口。他们能否熬过今夜,

看命。

这简直是古鸿意那个小迷信才会说的话。他心里笑笑。

白行玉双手捧起剑身,轻轻吻了一下。

霜寒十四州,每一次,都是霜寒十四州帮他杀宿仇……

暗巷本就积水,如今血水汇入,成了一片腥咸的汪洋。

潮湿的雨气、草木的清气、金铁的锈气、血气……

他们两个之间,隔着上涨的积雨,淹过小腿,宛如河畔。

转身,牵裳涉水,艰难地、慢慢地相互走近。谁也没说话。

沉默地把霜寒十四州别回古鸿意腰间时,他稍低头,古鸿意顺势伸出手插进他发丝里,揉着他的脸颊、头发,把他揉进怀里,圈揽起来。

今夜一切落定。

雨还在下,无月。

腿软。酒不好喝……

慢慢地,跪坐下去。古鸿意随着白行玉缓缓跪下去,姿势有些别扭,仍执著地圈抱着他,不松手。

白行玉伸手一把拽去他的半旧斗笠。斗笠入水,小舟一样,飘飘荡荡。

这样,两人便能紧密契合地相互埋在颈窝里了,再没有阻碍。

无话,只是抱着,相互给对方一点体温。古鸿意去揉他的头发,把凝结了血痂而纠缠在一起的发丝慢慢化开。“……没事了。”古鸿意额头压在他肩窝,气息依旧紊乱,整个人有些不自然地稍稍起伏。

“没事了。”重复一遍,声音嘶哑。

有点不清楚是谁在安抚谁。白行玉稍疑惑蹙眉。

“……我怎么都找不到你。怎么在这里。”

手掌被拉起,很慢地写着,“你不是要把我送回去。”醉成一滩殷红的脸颊贴上大手的疤痕。

古鸿意感觉手心很烫。

“盟主不要我了。”

“师尊也不要我了。”

“古鸿意,你也……”

被挟在古鸿意怀里时,他鼻梁与嘴唇都埋在他肩头,仅仅露出来一双眼睛,看见他们不远处,是一座高高的红楼,明月楼流光溢彩,如梦似幻。

言语被中断,手腕被按住。

“我十二岁入盗帮,师从盗圣公羊弃,十五岁,袖玲珑师兄为我偷玄铁铸剑,之后,我随平沙雁师兄行窃于汴京,自号衰兰送客手。”古鸿意从他肩窝里抬起头。

“……盗帮老巢坐落于汴京京畿尘山观天洞,我自幼在那里生活。那是一个很小的洞穴,我有一间自己的卧房。床铺不大,改日,我让袖玲珑师兄再做一张新床。

……我的师兄、师叔你都见过了,我们天南海北,不常齐聚,谁有闲便回洞穴,平日,住所不会太拥挤。

……我没有积蓄,师兄、师叔们大抵也没有。他们的聘礼,你也见着了。我会想办法赚银钱。

……我没穿过好衣服,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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