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秉然看着她脸上的神色，语气平静，“这是爷爷让我给你的，戴不戴随你。”
一听见是爷爷送的，她冷静了一下，把星空碎又重新递给古丽，轻声道，“给我戴上吧。”
既然是爷爷送给她的，她就没有那么抗拒了。
要是爷爷看见她没戴，可能又要说她了。
大人也是怕被大人说教的。
星空碎点缀在修长的颈间，散发出耀眼的光芒，越发显得肌肤娇嫩。
在搭配了一双合适的高跟鞋后，杜凌溪站了起来，全身镜里面的她，眉目如画，微微侧着脸颊，细长而弯曲的眉梢隐入青丝，唇色与肤色形成鲜明对比，纯与艳结合恰到好处。
“小姐真是太美了。”古丽发出赞叹，她就像一件精美的展示品，值得人将她收藏起来。
古丽又看着站在她旁边的男人，越发觉得这两人是她从业这么多年见过的颜值最般配的夫妻，“您和您老公真的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呢！”
男人五官冷峻而分明，眉目说不出的深邃，平静如深潭。眼底蓄着暗色，深沉得像原野上的荒月，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冷冽光芒。肌肤是冷感到疏离的冷白，优越立体的五官完美到让人看一眼就再难忘掉。
杜凌溪浅浅一笑，不语。
陆秉然听了古丽的话，舒展了眉头，不用他提醒别人都能看出他们是夫妻，这种感觉很奇妙，让他瞬间开心起来。
他哪里知道是人家问过了呢。
“走吧。”杜凌溪走近男人，声音轻柔。
因着身高优势，陆秉然低头看她，白嫩的手臂露在外面，脖子下面是大面积的肌肤，他眼眸暗暗，侧头对古丽说：“再为她搭一件披风。”
“好的，还是陆先生想的周到，我现在就去准备。”古丽应了声，现在刚刚四月初，在室内还好，去了室外还是充满凉意的。
看着古丽离开的背影，杜凌溪眼眸里涌起别的情绪，她知道他一直是一个细心的人。
在他们不曾敌对过的日子里，谁不知道陆秉然最宠她呢。
可这有什么用呢，当作妹妹与当作爱人还是不同的。
她想成为他的爱人，刻骨铭心，如同执念，却也苍白。
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能确定的。她确定不了陆秉然的心，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放弃。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如往常一样。
痴心妄想。
陆秉然不知他人怎么想的，他既担心她受凉，也不想她的美被别人看去。
等古丽拿来披风，陆秉然看着她披好后，“走吧。”
“好。”杜凌溪应了一声，对古丽点点头，跟着他的步伐向外走去。
“欢迎下次光临！”身后传来服务员的声音，杜凌溪和陆秉然已经走出了门口。
门前，门童已经将他们的车开了出来，陆秉然接过门童手中的钥匙。
随意地伸出右手，轻轻一拉，便将副驾驶的车门给打开了。
看见陆秉然的动作，门童刚刚要有所动作的双手猛地一顿，收了回去，看向杜凌溪时，脸上又迅速扬起一抹礼貌而又热情的笑容，微微躬身，“小姐请进！”
听到这话，杜凌溪轻声回应道：“辛苦了。”
她进车时，暖气已经开起一会了，她没想到这里的服务这样好，难怪富人们都喜欢耀眼，省时又省力。
杜凌溪：“现在是去鸿景山庄吗？”
陆秉然轻轻地嗯了一声，眉眼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她看着男人的眉眼，越发觉得陌生，年少的潇洒肆意变成了如今的不动声色，让她越是感觉到他们之间的鸿沟。
杜凌溪心中泛起一阵酸涩，突然轻声开口：“你觉得我变了了？”
陆秉然的目光落在了她脸上，墨色瞳孔幽深不见底，“你觉得呢？”
她微微垂下眼帘，掩饰着眼底的情绪波动：“我不知道。”
车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车轮与地面摩擦的轻微声响，以及彼此间刻意保持的距离感。
陆秉然闻言不再看她，只盯着前面的路，半晌才开口，“那你希望自己改变吗？”
杜凌溪闻言，心中五味杂陈。她轻轻咬了咬嘴唇，似乎在权衡着每一个字的重量：“我希望我们回到从前没有被爷爷强迫结婚的时候，那时候的我们多好，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针锋相对，但我现在只希望我们能变得更好，至少，不是现在我们这样的处境。”
男人眸子掠过她认真的眉眼，带着打量的视线：“你的意思是离婚会更好吗？”
杜凌溪抬起头，“我的意思是之前的我们不是这样的？”
陆秉然的目光再次与她对视，这一次，他的眼神里多了她看不明白的情绪，“这样的我们是怎么样的？让你觉得委屈，还是不甘心？”
是委屈自己嫁给了他，还是不甘心没有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有时候他也不想多想，但是一旦牵扯到她的事情，他无法做到像平常一样处理。
爱是自由意志的沉沦，不是心甘情愿，而是明知不可为却还是做了的无奈。
杜凌溪听着，心中涌一阵疼意，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