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范洲快速穿过空旷而华丽的宴会厅,走向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镜子里映出他略带笑意的脸庞。
几分钟后,范洲出现在大堂,李助理迎了上来,礼貌地接过他手中的车钥匙,轻声说:“范总,车已经备好了,我送您回家。”
“现在不走,等她一起。”
李助理知道他说的是谁:“那范总先上车吧。”
范洲点了点头,走向门外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坐进车里,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回放着与唐莹有关的一切。
“你说,她喜欢我吗?”
“范总这是对自己不自信了?”李助理透过车里面的镜子观察着男人脸上的表情。
范洲睁开眼,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不是不自信,只是有时候,感情这东西,太难捉摸了……”
李助理闻言,语气中带着几分诚恳:“范总,如果不是因为喜欢唐小姐会跟你在一起六年吗?”
范洲沉默片刻,睁开双眼,缓缓开口:“或许只是因为我的身份呢?”
李助理闻言,眉头微皱,显然对范洲的疑虑感到意外。
“范总,您这话可就冤枉唐小姐了。六年时间,不是一段短日子,如果仅仅是因为您的身份,您觉得这份关系能维持这么久吗?唐小姐是个有主见、有能力的人,她若只是为了利益,大可不必在您身边默默付出这么多年。”
范洲叹了口气,但李助理不知道他和她的开始是在怎么样的情况下,以及那一份两人很久没有人提起过的合约。
他心中的那份不安却如同野草般难以根除。
范洲轻声地反问,“是吗?”
李助理注意到范洲语气中的微妙变化,以及他脸上闪过的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心中不禁升起一股疑惑。
他似乎感受到了范总内心深处藏着某些难言之隐。
“范总,您是害怕明天的求婚失败,才会想这么多的吗?”李助理小心翼翼地问道,试图触及范洲内心的真实想法。
范洲沉默,目光望向窗外,“或许吧……”
李助理闻言,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完全没想到范总遇见自己真正喜欢的人会这个样子。
范洲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不用惊讶,我也从来没有像自己有一天会患得患失。”
夜灯盏盏亮起,散发着柔和而昏黄的光晕,却照不亮每一个角落的寂寞。月光倾洒,银白中带着一丝凉意,给这寂静的夜晚添了几分清冷与幽远。树影婆娑,在微风的轻拂下轻轻摇曳,仿佛是夜的低语。
李助理看了范洲一眼,“那明天的求婚还继续吗?”
范洲:“我是那种知难而退的人吗……”
……
不知那些人是怎么收到消息的,等陆秉然重新回到陆老爷子用餐的包间时,周围已经围满了人。
“爷爷,我来了。”在其他人都在的场合里,陆秉然还是很给自己家老爷子的面子的。
有敬酒动作的众人停了下来,看向来人。
“秉然,好久不见。”
陆秉然抬眼看向说话的人,眼眸中没有多少情绪,“好久不见,齐言。”
齐言嘴角挂着温柔的笑,“现在你来了,我就不用为陆爷爷拦酒了。”
他站在那里,仿佛一幅淡雅的水墨画,一头乌黑发亮的发丝,柔顺地垂落在额前,为他平添了几分书卷气。皮肤白皙,勾勒出柔和而分明的轮廓,他的眼眸深邃而明亮,举止间流露出一股不加雕饰的自然风度。
闻言,陆征哈哈一笑,“这些人哪里敢敬我的酒,不过是知道你性子柔和,想巴结齐家而已。”
只见齐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陆爷爷又在说笑话了。”
众人见状也慢慢散了。
散了的人群中,不时有人回头望向陆秉然与齐言,眼神中既有敬畏也有好奇。毕竟,在这座城市里,陆家的威严与齐家的势力都是不可小觑的存在。而陆秉然和齐言,作为陆家和齐家年轻一代的佼佼者,更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陆征拍了拍齐言的肩膀,眼中满是赞赏:“齐言啊,你小子不仅聪明,还懂得收敛锋芒,这一点比很多世家子弟都要强。真正的强者,不在于锋芒毕露,而在于能够审时度势,进退有据。”
齐言微微点头,谦逊地说:“陆爷爷的教诲,齐言铭记于心。我自知还有许多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望陆爷爷日后多多指点。”
这话让陆征更加开心了,他又看向一旁的孙子,“月月接了人怎么不过来?”
陆秉然:“她们需要自己的空间。”
虽然孙子没有明说,但陆征还是听出来了言外之意,不就是有他在说话不方便。
陆征看着孙子,“所以你就过来了?”
“嗯,过来跟你说一声。”
陆秉然坐在了陆征的另一边,立马就有服务员上前给他倒酒,在倒一半的时候,他抬手。
服务员退下。
陆秉然端着酒杯,看向齐言,“刚才谢谢你帮我爷爷解围。”
齐言微微一笑,举起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