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们,若事情非真,想必那些太监亦不敢如此大言不惭,不论真假,我们事先有所准备,也不会有任何的损失不是吗?”
傅老夫人拄着拐杖,从别院中缓缓走来。
“沈氏所言甚是,若皇上当真抄了傅家,我们毫无准备,流放路上定然凄苦,若消息是假的,就当是虚惊一场。”
二嫂上前扶住傅老夫人,“婆婆,您也认同三弟妹的话?”
二嫂如此发问,自然是基于充分的理由。
沈清晚非同一般,她曾是人尽皆知的傻子。
一个傻子之言,可信度太低了。
大嫂内心何尝不纠结?然而,看着沈清晚此刻正常说话的样子。
她内心的矛盾,犹如扭曲的麻花,复杂难解。
傅老夫人也曾对沈清晚的话产生过怀疑,但考虑到皇上在深夜传召自己的儿子入宫,这一异常举动。
她说的话,很可能是真的。
如果真的被流放了,却没有任何准备,那只能归咎于自己没有相信儿媳的提醒。
傅老夫人一脸严肃,看着她们,“大家都去准备一下,若真的流放,想要不饿死在路上,手里就必须有些银钱。”
“婆婆,我这儿有五百两私房钱,只要路上省着用,想必也够我们用的。”大嫂率先开口道。
提起私房钱,二嫂尴尬地笑了笑。
“婆婆,我……兜里只有几两,您也知道我这性子是存不了银子的。”
两人当中,二嫂最贪吃,是个名副其实的吃货,月历银子都拿去买吃的。
傅老夫人当然清楚两位儿媳的底细,有多少斤两她还是知晓的。
“我这里有两千两银票,想必也是够用的。”傅老夫人从衣兜里拿出两张大额银票来。
二嫂兴高采烈捂嘴偷笑,“婆婆,您私房钱真多,咱们流放路上肯定饿不死。”
两位嫂嫂当中,二嫂最为性子直爽,任何话都直接表露,毫不掩饰。
尽管,她们手中都握有不少私房钱,但这可是抄家流放。
怎么可能让她们大摇大摆地将财产搬走呢?
“抄家的时候,银两肯定会被没收,所以我们只能携带最轻巧的银票。”沈清晚将自己的忧虑道出。
对于这一点,傅老夫人虽然了然,但仍然未想出应对之策。
究竟要如何,才能让银票随身携带却不被充公呢?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沈清晚想出了一个巧妙的办法。
“婆婆,我建议将银票隐藏在我们的发髻中,或许能够逃脱财产被充公的命运。”
二嫂赞许道:“三弟妹,你真聪明,藏在发髻上,不就神不知鬼不觉嘛!”
大嫂看向傅老夫人,等待她的决断。
傅老夫人点头表示同意:“大家都按照沈氏所说的去做吧!”
全家的主心骨都发话了,大家纷纷回到各自房间,准备好流放的银票。
沈清晚也没什么需要特别准备的,她的东西都已经收进了空间里。
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三弟回来了,三弟回来了。”
“三弟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二嫂,快去通知婆婆……”
沈清晚听到大厅内大嫂二嫂焦急的声音,连忙迎了出去。
只见傅景虞被两名侍卫搀扶着,艰难地拖进屋内。
侍卫随意地将傅景虞丢在地上,转身离去。
曾经叱咤风云的战神将军,如今却被两名小厮如此轻视。
两名侍卫离开后,傅老夫人急忙拄着拐杖走了过来。
“方才出门时还好好,为何回来就昏迷不醒呢?景虞,你醒醒,母亲在这里!”
沈清晚仔细查看地上的傅景虞,只见他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傅老夫人焦急地望着傅景虞,口中喃喃自语:“我的孩子,你到底怎么了?”
二十大板刑罚虽说不算严重,但对于习武之人,这点板数也不至于致命吧!
“采莲,快去请大夫过来。”大嫂急忙吩咐道。
“遵命,奴婢马上去。”采莲迅速应声,匆匆离去。
傅老夫人焦虑地在原地踱步,心中默默为儿子祈祷。
正当所有人的心都悬在半空中时,傅景虞缓缓睁开了眼睛。
“我……我没……事。”
听到他虚弱的声音,沈清晚立即上前搀扶。
“发生了什么事情?”沈清晚用干净的手帕轻轻擦去他额头上的汗珠。
傅景虞沉默了片刻,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
“皇上说我勾结外敌造反,因祖上功勋卓着,只打了我二十大板,抄家并流放就了事。”
傅老夫人听后,不禁跪倒在地。
“傅家世代忠良,皇上竟然要抄了我们的家,还将你打成这样,天理何在?”
她不禁想起自己的丈夫,在战场上浴血奋战,最后却英年早逝,自己年纪轻轻便守了寡。
而自己的两个儿子同样为了国家,最后也战死沙场,如今只剩下傅景虞一根独苗,却又沦落到抄家流放的地步。
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