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缓缓抬起头,眼中不知何时已闪着泪花,那泪花在眼眶里打转,眼看就要滚落下来。
“相公,那日奴家负气离开,本想出去散散心,却不料被歹人掳了去。那些歹人好生凶狠,将奴家五花大绑,塞进了一辆破旧的马车里,一路颠簸着,把奴家扔到了荒郊野外。
那里荒无人烟,奴家又怕又饿,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费了好一番周折,吃了好多苦头,才终于找路回来了呢。”
她声泪俱下地诉说着,那模样楚楚可怜。
她没有说,是在府上被人强行抓走的,而是说自己出去散心被掳走的。
有些事情现在还不是时候挑明,得等待合适的时机。
不想让幕后主使者知道,对方已经知道了这事情是熟人干的。
她深知打草惊蛇的后果,唯有不动声色,才能在合适的时机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唐三爷一听,顿时怒不可遏。
“究竟是何方贼人,竟敢在我的地盘肆意撒野,简直是无法无天!浅浅莫怕,我必定派人彻查,势必把那群歹人揪出,严加惩处!”
她依偎在唐三爷的怀里,如同受伤的小鸟寻求庇护一般,轻声说道:
“有相公在,奴家便什么都不怕了。相公,抓到那群人直接将他们千刀万剐就好了,奴家不想再见到这群人,一看到他们,奴家就会想起那些可怕的遭遇。”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身体也止不住地发抖,仿佛还沉浸在那被欺辱的回忆中。
“好好好,相公答应你,抓到这群人,我就把他们的人头带回来见你。”
唐三爷紧紧地搂着她,轻声安慰着,眼神中满是疼惜与怜爱。
此时,他们你侬我侬的画面被门外的方沫沫看到。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嫉恨,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掌心,却浑然不觉。
看着屋内相拥的两人,心中的妒火熊熊燃烧,暗暗骂道:方浅浅,你这个贱人,居然还能活着回来,还在三爷面前这般撒娇卖乖,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方浅浅与唐三爷一夜温存后,两人之间的感情犹如蜜里调油,变得越来越好了。
十日后。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庭院里,九夫人慢悠悠地踱步到火房。
一进火房,她便双手叉腰,命令着下人煎安胎药,提高了音量说道:“都给我手脚麻利点,这安胎药我还急着要喝呢。”
这些天来,九夫人的状况着实不佳。
手脚时不时就会没来由地抽筋。
吃进去的东西常常还没来得及消化,就又被吐了出来,整个人十分的不舒服。
每次呕吐过后,她都觉得浑身无力,面色也愈发苍白憔悴。
为了腹中胎儿的安康,她还是坚持着每日按时服用安胎药,期盼着能好上一些。
“是夫人,咱们小的马上去办,火房这里烟大,灰尘也多,夫人金贵之躯,要不先在大厅等会儿啊。小人煎好了,马上给您送过去。”下人边说边躬身行礼。
九夫人拿着扇子,眉头紧皱,满脸不情愿地转身朝大厅走去。
一边走,一边还嘟囔着:“哼,要不是为了这安胎药,本夫人才不在这烟熏火燎的地方多待一刻。”
她走到大厅里,一屁股坐在梨花椅子上。
这么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真是烦死人。
她不停地扇着扇子,嘴里也不停的埋怨着:“这什么鬼天气啊,热得要命。一丝风都没有,老天爷是故意在折磨人吗?怎么可以这样子。”
此时,唐三爷正在大厅里,悠哉悠哉地喝着用清凉的井水刚刚冲泡好的铁观音。
那茶叶在水中舒展,散发出阵阵幽香。
见九夫人一脸的烦躁,嘴里还不停地抱怨着,他原本轻松惬意的心情也受到了影响,都开始有些烦躁起来了。
他皱了皱眉头,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行了,别抱怨了,安胎要紧,安静会儿。”
九夫人一听唐三爷的话,立刻换上一脸的撒娇模样,扭了扭身子,娇嗔道:
“三爷,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奴家怀着唐家的孩子,本就辛苦万分。这么热的天气,人家身子不爽利,哪里受得了嘛。你不心疼奴家就算了,还不允许人家说几句埋怨的话。”
“等下喝了安胎药不就好了吗?你这般心浮气躁,心都静不下来,自然会觉得热。”唐三爷皱了皱眉,眼神中有些不悦。
就在这时,方沫沫面带微笑,拿着蒲扇缓缓走了过来。
她莲步轻移,走到九夫人身边,轻声细语道:
“姐姐,这么热的天气,您还这般毛毛躁躁,这可是对胎儿不好呢。您怀着是咱们唐家的孩子,那是重中之重,您可得小心一点,万不可有半分差池。”
九夫人闻言,冷冷哼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嘲讽道:“哦是吗?那妹妹可真有心呢?也不知道这关心是真心还是假意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话语中都暗藏锋芒,句句像是裹着尖刺一般。
就在这时,方浅浅也从花园那边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
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罗裙,裙摆上绣着精美的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