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惊醒,看了看手表,发现自己才睡了十分钟。
然而正是这十分钟的时间,让我整个人都彻底精神了过来,一下子睡意全无。
不仅如此,舟车劳顿的疲惫也去了大半,只觉得神清气爽,眼前的一切都清晰了许多。
刚才给我托梦的是门神吗?我仔细回想梦中的形象,却有些模糊不清。
急忙跑到门外,仔细看了看大门上被烫掉了眼睛的门神,和梦中的轮廓极为相似。
太好了,门神愿意罩我,那我还怕个鬼啊!
我急忙将两幅门神像揭了下来,仔细的将眼睛被烫掉的部分用胶水粘好,随后用点睛笔重新画上眼睛。
当然,门神画像已经遭到了破坏,随便点上眼睛不可能有灵性,所以我在给门神点睛之前,特意用敕墨神咒给墨水开了光。
紧接着将门神好好收了起来,放到包里,今天晚上我的身家性命就全看它了!
快到傍晚的时候,木小七和李明霞才回来,说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老鬼说的那间小屋。
我说不用找了,那只老鬼道行不浅,哪有那么简单就让我们猜到他的想法,为今之计只有见招拆招。
还把门神托梦的事情
告诉了她们,让她们不用担心,一定能熬过今天晚上。
我把准备好的黄符法器带在身上,木小七不放心,非让李明霞开车再把我送过去。
先是到了早上去的坟头前,随后沿着黄河下游往下开,别说三里,十三里都有了,还是没找到老鬼说的那个小屋。
木小七担心会不会根本就没有那座小屋,老鬼又想耍赖。
我说那倒不会,看的出来黄河老鬼很喜欢打赌,而且喜欢有意思的赌局,要是这么简单的话岂不是太扫兴了?
让她们先回去看着陈国光父女,我自己留在这里就好了,毕竟家里连门神都被我请了过来,可以说没辙没拦,露露的眼睛还没完全好,要是被老鬼调虎离山就糟了。
木小七对我千叮万嘱,让我一定小心些,尽量不要动用道气。
她们俩个回去了,我一个人回到坟头,又开始往下游走。
不知道走了多远,太阳终于落山了,四周一下子黯淡下来。
一阵阴风吹过,带着淡淡的腥气。
周围像是起了一层薄雾,又像是灰尘,能见度一下子降到了最低。
我的手电根本照不了多远,只好照着脚下,以免被路边的石头绊倒
。
忽然,身后吹过一阵凉风,一只冰凉的手掌在背后推了我一下。
我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却一个人影都没有。
再转回头一看,面前赫然出现了一个破旧不堪的小木屋。
这间木屋还没有十平米,独门单窗,茅草屋顶,看起来很像那种守林人临时搭建的小屋。
凑近一看,门上赫然有一道鲜红的手印,在漆黑的夜晚显得有些瘆人。
那八成就是这了,我掏出一张面巾纸,想把手印擦下去,却发现血印越抹越多,连手上的面巾纸都被血迹浸湿了。
我心中冷笑看来这黄河老鬼还下了不少心思,这点小把戏还想唬我?
直接拿出一张净身符,掐诀念咒摧燃符咒,在嘴里含了一口水,透过符火喷到门上,拿纸巾轻轻一擦,血迹顿时被擦得干干净净。
推门进入小屋,用手电照了照里面。
屋里的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床,床上没有被褥,四角却拴着锁链,上面还带着斑驳的血迹。
床下放着煤油灯和尿壶,和一只颜色鲜艳的绣花鞋。
房梁上拴着一根白色的上吊绳,下面是放倒的破旧折凳和碎裂的相框,相框的碎玻璃上也
带着血迹,里面是一张斑驳的黑白老照片,照片里一个坐在窑洞门口的大姑娘,斜着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
这屋子里鬼气森森,即便是普通人也能感觉到有多晦气。
我并没有动这屋子里任何晦气的东西,即便摆在那里让人瘆得慌,也没有妄动。
这就叫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从床底下拿出那盏煤油灯,灯罩已经被熏黑了,不知道用了多久,还能不能亮。
用打火机将其点燃,起先因为受潮还点不着,很快就从豆子大小的火苗变成了指节长的烛火。
屋子里亮了起来,不知道这盏灯能坚持多长时间,希望能挺过这一夜。
我先把门神挂在门外,诚心诚意的拜了几下,今天晚上能不能活命,就全仰仗门神老爷了!
离天亮还有整整一个晚上,得找点什么事儿打发时间,不然这么待着非睡过去不可。
有上次血煞火鬼的教训,这次我没有拿手机,只能靠温习三山扎纸秘术打发时间,以免因为无聊又睡过去。
没看一会,就觉得心情十分烦躁,忽然又听到门外好像有人在窃窃私语。
在这么静的夜里,哪怕风吹动头发丝,我都能听得一
清二楚。
偏偏门外的说话声,我越是仔细去听,越听不清在说什么。
八成是黄河老鬼在研究怎么祸害我。随便吧,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