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第三天了,简直是让人担心死了呢。”
莺儿的手里还拿着勺子,她这样少有的莽撞,险些把花解语逗笑。
“刘太医说了,公主的身子还十分的虚弱,但是用一些去火的东西还是可以的,所以奴婢做了莲子粥,公主还是用一些吧。”
“莺儿,你去那边通知母妃一声,就说我已经醒过来了,请她不必担心。”
顺手把瓷碗接过,花解语理了一下思绪,吩咐着众人收拾残局。
这件事情是出于她所料的,花解语自己昏迷,不知道情况的危险性,也不知道她自己呕血的时候是多么惨烈的场景。但是从身边伺候的人的表现来看,她知道自己情况实在是凶险异常。
居然昏睡了整整的三天。
有人话系有人愁,花解语沉睡这几天,月妃等日日盼着她睁眼,涟漪殿内,却有人急的夜夜不能安眠。
“花解语那里状况到底是如何了?她有没有继续呕血,有没有继续昏迷?”
安妃在涟漪殿里来回踱着步伐,看她的神情,几乎是要如同月妃一般焦急。
只不过一个盼着死,一个盼着生。
“陛下把本宫困在这里,外界的消息一点儿都打探不到,看来是真心怀疑到我身上了。”
“月妃娘娘不要惊慌,这蛊虫都是大师调教的,那果酒是未央宫皇后娘娘那里的,此事可是和您毫无关系呢?娘娘您现在这样自乱了阵脚,反而是容易让人怀疑。”
开口的是安妃自小服侍到大的侍女,可信度很高,安妃也一向依靠于她,但是现在这样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局面,实在是让她慌神。
“早晨的时候,奴婢说您病了,守门的侍卫便立刻把采莲给放出去了,采莲出去打探消息也有几个时辰了,想必很快就会回来。”
彩音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而又说道。
“看看那些守门侍卫的忌惮程度,说明皇上仅仅是把您禁足在这里,其他的是什么都没有的。”
“可是,宫里的女人若是真的想要一个依靠的话,势必是得有一个皇子傍身,琬嫔她不过是一个嫔位,但是陛下还是会去看六皇子。我先前还存了把六皇子接过来养着的心思,到了现在却是不可能了。”
烛火摇曳的宫室中,安妃的脸色愈发地惨白,她靠在了椅背的位置,眼角处有些水滴流出来。
“这次的事情一旦败露的话,陛下他一定会处我死罪的,弄不好还会累及母家,我当真是王家天大的罪人。”
安妃的情绪正是激动异常的时候,宫门被大力地推开,一个小宫人跌跌撞撞地闯进来,面色一片的惊慌。
“安妃娘娘,七公主她醒了,奴婢刚才溜进去查看,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由于动作的猛烈,采莲跑进来的时候身子有些歪斜,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便歪倒在了地上。
花解语醒了,那么接下来自己所做的事情必定会暴露无遗。
安妃听了消息之后,大片大片的惶恐从心底的位置溢出来。
早知如此,她也不该一时犯浑。
心之所至,她的手一松,茶盏便落到了地上。
“事到如今,恐怕只有封口这一条路了,只有死人才是真正令人可信的。”
采莲走过来,扑通跪在了安妃的脚边,若是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她们正在上演主仆情深的好戏。
灭口么?
安妃的心房不可抑制的颤动了一下,她止住自己发抖的手指,扶采莲起身。
这宫里最忌讳的便是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若是陛下真的把罪名落实了,自己只能是死路一条了。
看到主子透过来的眼神的那一刻,采莲便知道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安妃娘娘也劳累了一天,还是早早地休息吧,奴婢去泡些茶来。”
安妃神游一般,转身进了内阁。
花解语清醒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宫里,月妃到了花解语卧室的时候,花解语正要下地,下一刻就被硬拖着上去。
“你现在久病初愈,身子虚弱,连刘太医都说你要好好养着,怎么连这也不听呢?”
替女儿盖好了被子,月妃的脸上充斥着的,还是明显的劫后余生。她把被角也细细地掖了,顺势坐在了花解语的床头。
“你这丫头,真是要把母妃吓死了。”
前几天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月妃只记得在那御花园中,有一片桃花枝被染红了,留下妖冶的色彩。
后来她自己昏睡了过去,却也是连绵不断的噩梦。
她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恐怕自己也不可能独活。
此时看着她好好地躺在床上,月妃当真是感觉到做梦一般。
“母妃,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前几天是让您担心了,听莺儿说,我居然一连睡了三日之久。”
花解语适时地打断了接下来的唠叨,依旧沙哑的声音让月妃心疼至极。
“刘太医说你这是身中蛊毒,当时操持家宴的除了皇后还有安妃娘娘,恐怕她们二人都与此脱不清干系。如果不是你体内原先便中过毒的话,这次当真是凶多吉少。”
“这么一说,女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