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有何目的,花解语亦不知晓,贸然告知皇上,徒添麻烦,惹来皇帝厌烦,又何必如此?
思及此,花解语抬眸,看着皎洁明月,右手不自觉地抚上脖颈,若有所思。
那里,平白一痛,绝对非比寻常。那人出现想必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离开。
到底为何?
晨清已过。
院内百花已剪枝浇灌毕,日上三竿,已是上午时。
花解语睁开双眸,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脑海中不断嗡嗡作响,欲看窗外时辰,刚一起身,身子还未坐稳,复又跌落在榻上,竟是全身困乏,毫无半丝力气。
张口欲唤来宫婢,却听自己声音沙哑,细若蚊声。
这到底是怎么了?
吃力地抬手抚额,花解语发现自己额上微烫,竟是感染了风寒。
略微思索,想必是昨日夜里,受了寒。
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听宫婢在外敲门,声音不大,想是怕误了她休息。
“公主,您醒来了吗?”婢女小声问道。
闻言,花解语苦笑一声。自然是醒来了,可声音沙哑,痛苦异常,实在说不出话来。
就在宫婢以为花解语未醒,将要离去之时,屋内传来一阵声响,宫婢吓了一跳,忙推开屋门,一颗脑袋向内观望,生怕出了何事。
原来是花解语见自己身子困乏,嗓音沙哑,发不出声来,便挥手扫落了一旁茶盅,上好的瓷器就这样毁于一旦。
“公主,您怎地了?”婢女见花解语看向她,眸中略有急切,吓的心头一跳,忙疾步走近。
张口,花解语吃力地说道:“请太医来,本宫受了风寒。”
声音沙哑低沉,面色带着一丝不正常的红晕,一瞧便是身子不舒适。
当下,婢女也不敢耽搁,忙起身去请太医,心中惊诧之下,脚步有些微踉跄,好在未摔倒在地,宫婢一路磕磕碰碰的去请太医。
收回了目光,花解语盯着帷帘,心中很是无奈。不知为何,昨日那张侧颜又浮上心头。
左右轻晃脑袋,意图将那张侧颜驱走。
须臾,只听外间一阵响动,宫婢抬手揭开帷帘,行了进来,在花解语耳旁低声说道:“公主,太医奴婢已经请来,这便放下帷帘,替公主缠上红线,让太医为公主请脉,一探究竟,可好?”
闻言,花解语不假思索,缓缓点头。
宫婢这才放了心,将帷帘放下,去了外间。
须臾,老太医行了进来,隔着帷帘,花解语亦看不真切,头脑眩晕索性不再去看,任凭宫婢给自个儿手腕处系上红丝线,隔着帷帘请脉。
太医诊治许久,便收了红丝线。
琴操见此,忙上前询问花解语现下的情况。
要知道,公主发病,倒霉的就是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奴婢,总是第一个被踢出去承受责问。
琴操倒是不担心受罚,只是底下奴婢碎嘴,自己本身对花解语情况也很是担忧。
轻笑一声,太医微微摇头,示意琴操无需担忧。
沉吟片刻,便道:“公主说的没错,只是感染了风寒,待微臣开个方子,公主按时服药便可。”
闻言琴操这才放下心。将老太医送走,忙捏着方子去拿药回来熬煮。
喝了药,花解语这才觉得身子不似方才那般沉重无力了。
点点头,柔声道:“你做的很好。”
只是声音还略有些沙哑,不过风寒未驱,也不在意。
人都道,病来如山倒。
花解语苦笑一声,身子沉痛无力,还真是这个理儿。
她才熬过莫名的蛊毒,现在又闹出这么一出。
不知为何,昨日那张侧颜又印上心头,在她脑海中不断打转儿,挥之不去。
挥了挥手,道:“你去,差人在宫中调查一下昨日那人的身份。”
也不知那人是谁,竟让她这般记在了心头,很是无奈。
直觉告诉她,那人昨日现身,定不是为了见她那么简单。
琴操闻言点头称是,只是面上有些迟疑。
“公主,此事不告知皇上,由皇上派人去查吗?”
皇上查,自然比她们自己查,要来的迅速真切一些。
琴操心中径自疑惑。
可花解语不理会琴操心中如何想法,靠左在软榻上,轻声道:“不必了,皇日理万机,哪里有时间来管我们这等小事儿?你莫要声张,只在宫中暗自调查一下即可,切莫打草惊蛇,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亲自去。”
琴操是有些伸手的,花解语也放心,颔首:“小心些,别闹出动静。”
“是。”
“你们去,给我沏茶来,要滚烫的。”
“遵旨。”
宫婢自然不懂花解语心中如何想法,她们做奴婢的,只要按照主子的吩咐去做便是了。
片刻热茶被端来,花解语拾起案几上一茶盏,浅酢,茶香随风扑鼻萦绕。
“好茶。”
花解语眉眼间皆是笑意,宫婢不知过了多久,竟有些看呆了。
待花解语媚眼一挑,笑意不再,又是一副清冷模样,婢女这才回过神来,心知花解语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