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皇祖母身边的瑞兽下药,让丽妃也服下同样的药粉,然后先买通了皇后娘娘身边的婢女让她传递假的消息,最后在皇后以为胜利的最后时刻才把丽妃给揪出来,现在她们有如此狼狈的下场,想来都是拜你所赐,花解语,我实在是没有想到你居然有如此歹毒的心肠。”
责备的话就这样劈头盖脸的砸下来,所幸是花解语不甚在意她的想法,也便觉得无所谓了。
“四姐到当真是道德楷模一般,当日你故意落水,若不是太傅把你救起来,父皇恐怕得把你的尸骨给送还到赵国去,怎么,你以为你的下场会比丽妃好多少的吗?不,丽妃娘娘好歹还能葬在妃陵里,而你的,即便是赵国收留也只能是顶着六皇子一家的永世咒骂。”
花解语向来是冷静的,即便眼下她的言语步步紧逼,也只不过是为了逼问对方最后握有的王牌罢了。她早知道这个四姐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如今得到她这样的胁迫也不算是意外。
“怎么,四姐觉得这些话听了很是冤屈吗?你当日生了重病,高烧不退,如果不是我和莺儿照料,你以为你能到了今天吗?”
花解语每说一句话,身子便靠的对方愈发地近,轻悦下意识地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霍然站起身来。
“你以为提从前的一些旧事,就能摆脱如今的劣势吗?我眼下有你作为的大部分证据,只要告到了父皇那里,想必你是知道结果的吧。”
看来今天轻悦在来之前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她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慌乱,有的反而是深思熟虑之后的坚毅。
“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已经闹到了如今的地步,再兜圈子也是一种笑柄,花解语所幸把腹中的话给问了出来。
她浅浅地抱着手臂坐在那里,就好像是从来都没有受了胁迫一般。
“不过是自由而已,凭借七妹的本事,应该是手到擒来的吧。”
轻悦的眼睛里面是如火一般的光芒,花解语坐在那里,还是感觉到了里面的一片炽热之色。
在这宫里,自由成了最大的奢望,眼下却从轻悦的嘴里说出来,花解语抑制住了想要冷笑的冲动。
“我知道四姐经历了从前的一些事情,再也受不得任人摆布的苦楚,可是我想要劝告你的是,想要离开这里,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那道宫门一旦落锁,而你被关在门外的话,大概很长时间内都很难翻身了。
久在泥泞处的人必定会仰望飞在天空中的自由姿态,这是一个必然的结果,只是过程太惨烈了些。
花解语看着她这位四姐的脸色都有些狰狞之色,直接不客气地叫人送客。
“公主可是生气了?要不奴婢把你之前翻看的琴谱找出来解闷?”
把轻悦送出去之后,莺儿的脸色都是小心翼翼的。
“也好,那边翻出来吧。”
花解语挥挥手随意应允,眼睛却还在茶盘上。
“这个四公主的做派连奴婢都觉得实在是看不过眼去,她之前糟了那么大的劫难,如果不是公主您慷慨相助的话,恐怕都熬不过那段光景,眼下她自己刚刚有了转圆的机会,却偏偏跑来要咬您一口,这样的忘恩负义之人,奴婢当真是不清楚您为什么还要帮她。”
莺儿翻来了琴谱重重地掷在了桌案上,足以彰显她的怒气。
“你生气归生气,可这琴谱有什么错处?至于这忘恩负义之人,若是放在了合适的位置,也未必不可一试。”
花解语的心思自然不是莺儿可以猜到的,莺儿弯下身子把琴谱放正,转身便出去了。
御书房里面一片的静谧,堆在桌案上的是呈小山堆状的奏折,秦帝从最上面开始一本本拿起,大致端详了几处之后便简单地分开类别。
毕竟若是不简单归类,这些杂乱无章的奏折足以让人头疼。
秦帝挥了挥手,两侧添香的宫人便已经退下,他处理折子的时候总之不喜欢有人在身边,大概是过重的疑心病所致。
“都退下吧。”
秦帝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拿起了朱笔,换行的时候他下意识地一抬头,三皇子的下半身便入了他的眼帘。
紧接着随着目光的上移,便是他的上半身和略显紧张的表情。
三皇子无疑是紧张的,这位父皇以严苛著名,就连是他最喜欢的皇子,也很难在课业上获得他的称赞。
下意识地,他便有了退却的心思。也气愤之极乖乖听从了皇后的话,过来在秦帝面前卖弄。
“儿臣给父皇请安。”
三皇子抿了抿嘴,强迫自己的思绪镇定下来,他也左右不过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眼下的神态像是一个拘谨的孩子。
看到了他怀中的书册,秦帝随意地挥了挥手。
“起来吧,你现在是过来问策论的事情吗?”
“儿臣新做了几首诗,所以拿过来请父皇指教。”
他把怀中的书册拿开,像是供奉珍宝一般地把怀中的几张宣纸送到了秦帝的桌案上。
这皇后也是存了不少的心思,秦帝看了儿子一眼,就这样让他站在原地,自己拿了宣纸过来,观看上面的诗句。
或是议论当下的政事、或是歌颂秦国的壮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