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是你啊,不过作为你的义父,我觉得得提醒你一句,长安像你这样的人不多,有些东西,你先别和李得意争。”
前面那轿夫认真道,“让他分担点李氏的注意对吧,我也是这么想的。”
王夜狐想了想,道:“你今晚上来给我抬轿,到底是想着我给你多分好处,还是生怕我连你一块对付了?”
前面那轿夫笑了,道:“义父,你怎么猜都成,反正我不是来对付您的就对了。”
……
曲江池的西边岸堤上,有一排柳树。
其中有那么两里路,堤岸比较宽阔,以往是柳树上挂满了彩绳,上面放了很多用作猜灯谜的花灯。
但今年这段堤岸却并无此设计,只是停满了马车。
这些马车都很贵气,停下之后,连牵引马车的马都被牵走了,堤岸上都清扫得干干净净,一点污浊的气息都没有。
车门对准了江,正好可以坐在里面舒舒服服的看着比剑,看着游船。
长孙细雨便在其中的一辆马车之中。
原本对于八品之下的剑师比剑,她也并无多大兴趣。
但这绿眸是郭北溪的弟子,用的是郭北溪的剑,那她便不得来看看。
只是那所谓文试的第一剑,她的脑海之中便出现了郭北溪的身影,便出现许多旧日的画面。
她想到了当年郭北溪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时候,然而时过境迁,斯人已逝,万众瞩目之下的,竟已是他的弟子。
当孟万里朝着前方划出一剑,剑气发出如箭矢破空般尖锐的嘶鸣声时,她倒是一点都没有去想孟万里的真气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反而莫名的有些走神,想自己是不是也该和郭北溪一样,该找个弟子了。
……
剑气嘶鸣声响起时,顾留白毫不犹豫的往孟万里的右侧掠去。
就在沧浪剑宗的画舫一侧的一艘灯火辉煌的花船之中,顿时响起许多沉重的呼吸声。
这是崔氏的花船。
许多崔氏的修行者,看着那道轻灵到了极点的身影,脸色都是难看到了极点。
尤其是崔夜食和崔雁鸣,更是觉得晋铁能够和此人打得有来有回是何等的厉害。
蓝姨的轻身法门加上沧浪剑宗的身法,此时真正拿出本事的顾留白,快得已经不像是水面上飘飞的一朵浪花,而像是水波粼粼之中,闪起的一道波光。
孟万里的手臂挥动,长剑一划,剑气才刚刚形成,斩出之时,顾留白已经脱出了剑气泼洒的范围。
一剑落空,孟万里却一丝慌乱都没有。
他虽然暴躁易怒,但一点都不笨。
而且沧浪剑宗这么多日的谋划下来,也早已为他想好了一套战法。
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要去追斩顾留白,他甚至都没有马上对顾留白出第二剑的打算,他浑身涌现耀眼的真气辉光,整个身体朝着前方的江面弹射出去。
“这人什么意思,自己投江?”
两看的看客不由得一阵惊呼,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只见他真的飞出比剑台丈许,但在坠落到双脚几乎要落在水面上的刹那,他手中的长剑便顺势往下挥去。
唰!
未见明亮的剑光,但江面上一股水流却是被他的剑所牵引,奔涌而起,化为一条透明的蛟龙。
他的脑后彷佛长了眼睛一般,剑继续往后行走,剑尖指向顾留白的所在。
水蛟如有生命一般,破空呼啸,朝着顾留白冲去。
他背对顾留白而立,身子却是悬浮在距离江水一尺之处,一动不动,脚底却有风声呼啸作响。
“这人还能悬浮在水面上方?这是剑法还是妖术?”
曲江两岸上一片哗然。
“引风颠入骨,抛浪过于楼。”
顾留白微微蹙眉。
他当然很清楚这是沧浪剑宗的秘剑。
沧浪剑宗的剑师遇水则更强,很多剑法都是能够激飞水珠或是导引水流,只是按理而言,沧浪剑宗的这种秘剑施展出来,水流化蛟,这剑师便是应该如影随形般跟在蛟龙之后,接下来便有诸多变化,有很多厉害的剑招能够连着使用。
但这孟万里这么使是什么意思?
哪怕是七品巅峰,就以大量真气为骨,剑气为舵,御使这条水蛟,那好看是好看,但也应该奈何不了他。
他直觉这里面有古怪。
他心念电闪之下,也不想去和这条水蛟硬碰。
然而也就在此时,孟万里一声低沉的厉吼。
他的整个人沐浴在真气的辉光之中。
他的肌肤上莫名的出现了一些裂口,鲜血开始流淌。
“昂!”
那条水蛟的内里骤然发出怪异的鸣声,就像是真的有一条龙魂在此时从天而降,落入了这条水蛟之中!
顾留白原本已经掠向比剑台的左侧。
在他的感知里,他原本已经可以完美的避开这一条剑气水蛟的冲击,然而此时,这感觉有些怪异。
他感到自己被一种奇特的气机笼罩,这条水蛟似是牢牢捕获了他的身位。
“是什么东西?”
“神通物么?”
他可以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