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宽就暗搓搓地碰了下岳心的手臂:“见着没有?我妈态度软化了。” 岳心依旧走到了前头:“我只看到有人明修栈道。” “那你让不让我暗度陈仓?”阿宽又追上去。 “还大白天呢,别做梦。” 岳心没再急着走上前,但也没再开口。阿宽看见她嘴角的始终留有的笑意,自己不自觉也笑了。 “心心,看见你这样我终于放心一些了。” 他的口吻让岳心倍感无奈:“你是老人家吗?为什么说起话来就像我爷爷一样?” “那是你没听完后面半句!”阿宽急着找补,“等你把手交给我,我就能彻底放心了。” “我不要。”岳心缩回自己的手,让想借机牵手的阿宽只能堪堪擦过牵住空气,她太清楚他的套路了。 “唉,”阿宽夸张地叹口气,继续把手背到身后,“接下来去哪儿?回你宿舍还是去海边?” 虽是有了新工作,但岳心仍旧没忘记自己之前开发的新领域,每周总会找时间去海边练习几趟。见阿宽询问,她摇摇头:“今儿就回家吧,先把你们的画像画好。” 阿宽看着她:“其实我们的画不急,尤其是我这个,你可以慢慢画,我随叫随到,要留多久留多久。” 岳心用力搓搓自己的手背,“你再说,我鸡皮疙瘩可要起来了。” “你多听听就习惯了。” “那我不跟你说话你怎么不习惯?” “因为那不是真正的你啊。”已经到了岳心住处,阿宽放好肩上的画具,认真询问岳心:“心心,可以告诉我,是什么让你变得快乐了吗?” “是这一段时间的生活,”岳心看着他的眼睛,“画画让我找回了一些东西,融入这个村子也让我觉得自己不再那么孤单了。” “还有呢?”阿宽知道岳心话里有未尽之意。 “还有海边的风、山间的花、水里的鱼、天上的星,我眼里所见、心里所感都让我觉得快乐。” “我懂了。”阿宽思索片刻目露浅笑,一口气喝下岳心刚刚放在桌上的一杯水,“我明天再来找你。” 好事似乎是会扎堆到来的,十天后,岳心的母亲钟绣如到岛上给岳心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你爸爸被安排到南安去了,条件虽然是苦了点,但是总比现在这样来得好。” “爸他吃得消吗?”岳心担心,岳埔在她眼里一直就是个文人。 钟绣如愁眉不展,但仍道:“操劳他的身体好过折他的脊梁。” 岳心搭上钟绣如交叠紧握的双手,“妈,我能回去看看爸吗?他什么时候要走?” “后天,我这次就是来带你回去看他,村长那里我已经跟他说好了。” “好,那我们现在就走。” 除了衣物,不需要多收拾什么,岳心跟着母亲匆匆赶往码头。还没到点,船不开,她们还得等着。岳心站在一边,望着海水归心似箭。 “岳心!” 一声喊传至耳边,岳心回头,见阿宽正大步跑向自己。 “你要走了吗?” 都入冬了,他还满头大汗,岳心没带手帕,只能示意他自己擦擦。阿宽随意一抹,又问了一遍:“你要走了吗?” “我后天就回来。”知道他大概是误会了,岳心直接说了重点。 阿宽一下放心不少,待岳心暗示他叫人,他才注意到注视着他俩的钟绣如。 “绣如姨。” 钟绣如面色冷冷,不再像以前那样客客气气地点头。岳心知道原因,便背着母亲使眼色给阿宽道:“船要开了,你回去吧。” 阿宽只能点头。 “绣如姨再见。” 回县城的船上,钟绣如一言不发,显然是在为岳心和阿宽之间不寻常的氛围生气。岳心无力,只能面朝大海,陷入自己的思绪。 钟绣如和岳埔现在分居两处,岳心想多陪父亲一会儿,所以晚间决定留宿。饭桌上,母女俩略显尴尬的模样被岳埔尽收眼底,待钟绣如离开之后,他就找了个机会询问岳心。 “今天阿宽误会我要离开了,就跑到码头上找我,妈妈看见了。” 岳心据实以告,岳埔马上明白了问题所在。他沏了一杯茶放到岳心面前,安慰她道:“你不用担心,你妈妈那边我明天会和她说,她只是因为你姐姐的事变得容易紧张,你不要怪她,更不要因为她放弃你和阿宽之间的感情。” “爸爸,”岳心短促地叫了他一声,“我和阿宽并没有在一起。” “可是你喜欢他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