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想过对方会以什么方式进入庄园,但是想不到是这种方式。
螺旋桨的声音很吵,她的耳膜一鼓一鼓的,嘈杂外都是男人左一句“宝贝”右一句“宝贝”。
高空上,庄园就在脚下。已经无力去反驳对方对她这个糟糕的称谓。
“准备好了吗宝贝?”
南音点头后,男人在他耳边发出了一声的兴奋的“噢”
然后带着她跳了下去。
气流从耳边呼啸而过,变成了风,吹起南音的头发,散落在谢亦安的脸上。
以这样的高度往下跳,是一种风险极大的挑战。
他没有告诉南音这些,抱着她往下跳的瞬间,他眼中有一种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疯狂。
此刻,南音的头发打在他的脸上。爱人的青丝是这世界上最柔软的东西,他呼吸都停滞了几秒。
忽然理解了他那位杀伐果决的父亲为什么要把母亲的头发缠绕在手腕上,贴着他的脉搏,每一次心跳都紧贴着爱人。
华夏这该死的烂漫真的很迷人。
“宝贝,你看我这样像不像殉情?”
南音察觉他的动作,眸光一沉。在两人接近后山那些高大的树木时,身后长出了巨大的蝴蝶翅膀。
随即转身,一掌拍在谢亦安的身上,让他的降落点发生了改变。
她则继续朝着原来锚定的降落点落去,身后蝴蝶翅膀托着她,仿佛静止在了空中。
谢亦安稳住身上的降落伞,眼底没有南音预想中的慌乱,炙热的温度让他的眼眶微微发涨。
南音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前,用口型对他说了什么,谢亦安落地后,看着从不同方向朝他涌来的保镖,反应过来南音说的是“谢了”。
用手扶住额头,笑了。
上帝,不要怪罪他的叛变。东方女巫令他彻底沉沦了,伟大的亚蒙蒂尔,你的引诱之力失效了,因为他被引诱了。
在耳麦里的指示下,谢亦安迅速起身,朝着没人的方向跑去,带走了后山所有的保镖。
南音从后山一路来,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五年了,这里的一草一木她都无比的熟悉,看着熟悉的一幕又一幕,那股被压下去的悲伤再次涌了上来。
谁能想到,五年了,她对这里来说,还是一个外人。
为了躲开佣人,她绕开小筑,选择了一条几乎不会有人经过的路。
这条路上,会经过一栋矮房子,没有窗户,温北离平时不让人靠近,但她知道那是他需要处理一些人时用的房子。
温家产业涉及面很广,有时会惹到一些棘手的人,后来因为他身体的原因,温爷爷渐渐不让他亲自出手,这里就闲置了下来。
整个庄园有一种怪异的安静,完全不像网上讨论那样盛大的订婚宴该有的氛围。
南音按着自己的胸口,却无法让那股雀跃停下来。
他是不是又在骗她?
南音穿过那栋矮房子时,隐约听到了一阵呻吟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她本想去找温北离,但是那声音太熟悉了。
什么人,会出现在这里?
会是妖祟吗?
南音靠近了几步,脚下踩到了枯枝,发出了响动。她有些懊恼,屏住了呼吸,一动不敢动。
侧耳凝神。
那呻吟声却消失了。
难道是她的错觉?
南音看着那扇紧闭但是没有上锁的门,迟疑了一会儿。
幻听了吗?
也是,今天这样的日子,温北离一定不会允许有什么意外发生。
再等了几秒,怕有人来发现她,南音垫着脚尖离开了这里。
矮房,没有任何的窗户,唯一的出口只有那道门。
秦浅已经看到了那扇门,伸手,离门只剩一点点距离。
就是这一点距离,却让她感到无比的绝望。
温北离站在前方,俯视着她。
“北离,不是我,一切都是外公和舅舅策划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抓住男人的裤脚,希望对方能放了她。
今天,可是他和她的订婚宴,她盼了那么久,才到庄园就被保镖带到了这个暗无天日的房间里,不管她怎么呼喊,都没有人来。
终于,等到了男人,可是男人却同恶魔一样,把地狱的惩罚都用在她身上。
男人上半身隐藏在黑暗里,只露出了交叠在一起的长腿和那双掌握了她生死的双手。
温北离手指敲,富有某种节奏,像是在给秦浅的惨叫声打拍子。
“北离,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忘记我们一起相依为命的日子了吗?你别忘了,你的命是我救的!啊!”
背后又落下了一鞭。
“我没有忘。”温北离沉声道,“是你忘记了我是谁。”
他抬起脚,秦浅的手滑落在地上,缓缓将踩住她的指尖,听着她的惨叫,“只要我不愿意,谁也没法强迫我。”
“包括报恩这种事情。”
温北离的话音带着他一贯的疏离,不疾不徐,但让秦浅全身都止不住颤抖起来,她错了,居然相信这个男人还会对她旧情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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