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康已经在楚松的房间等了一会了,他从外面回来第一时间赶了过来,生怕让楚松多等。 不过同屋的张春晖说,楚松出门去了。张永康想,估计是去哪里散步,想必再过一刻钟定然就回来了。 规矩的坐在那,张永康双手放在膝盖上,略带些拘谨。 不怪张永康如此,着实是因为房间太过干净整洁了。 寻常学子的房间多少会有些凌乱,比如张永康自己,他想起来就会收拾一下,但大多数时候就是将东西堆放在那,等着家人来归整。 但楚松不同。 甚至同屋的张春晖都算干净整洁了,可远远比不上楚松。 楚松的位置上,书籍整齐的摆放在一起,书架底下还放了块木板来隔开潮湿。旁边的笔架上,狼毫笔清洗的干干净净,而不是像他们随意的扔在那,用的时候再洗。 视线转到楚松的床铺,就连被子都折的整齐,床单上没有一点褶皱。 “干净吧?”这时张春晖笑着道:“楚松每日都洗洗涮涮,本来我积攒着回家洗,被他带着也自己洗好算了。” 楚松自己洗衣裳? 这着实没想到。 “楚家……” 张永康没说下去,但是张春晖明白他的意思了。 楚家在城中乃是豪门世家,就算是落魄了,也依然比小门小户强上不少,总不至于让嫡子来洗这些东西。 张春晖笑的坦诚:“他是个爱干净的人。” 张永康点头,也是,每次见到楚松他都是衣冠楚楚的模样,就算穿着一样制式的衣衫,他瞧着也比旁人风流倜傥。 正闲聊着,楚松回来了。 张永康立刻站了起来,微笑着道:“楚兄。” 一身青色衣衫的楚松迈步进来,宽大的袖子飘逸,少年面容清隽,唇角微微翘起一丝弧度。 张永康恍然发现,认识这么久了,每次看见楚松他似乎都是面带笑意的样子。 能力出众又平易近人,难怪书院里的人都想巴结他,和他做朋友。 这么一想,张永康对楚松的孺慕之情又加深了不少,立刻让开地方请楚松落座。 “张兄请坐。”楚松伸手比划了一下,二人都坐定后张春晖也将手头的书籍合上,三人一起讨论起来。 但不知是不是错觉,张春晖总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楚松微笑反驳张永康道:“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取之于民当用之于民,民生乃一国之本。” 张永康则是不同的观点:“先大国再小家,就如同棋盘上的棋子一般,百姓们要听上位者的统治,如此才能将日子过好,才能国力昌盛。” 二人你来我往,气氛慢慢变得剑拔弩张。 张春晖插不进话,摸了摸鼻子,心想今晚的楚松怪怪的,只要张永康提出一个观点,他都会毫不留情的反驳。 且有理有据,叫人不知如何是好。 送走张永康,楚松觉得有些疲惫,他捏了捏鼻梁,半响后忽地缓过神来。 他这是怎么了? 凉风习习,让楚松神志清醒几分。 一定是因为最近课业压力太大了,所以戾气重了不少,他想。 . 另一边,灵儿早就躺下了,同屋的婶子们睡的直打呼噜,可是灵儿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婶子们怕吹风,于是靠窗户的位置就是灵儿的床榻。她将窗户开了一个缝隙,既凉快又保证不会吹到旁人。 透过缝隙,少女睁着眼睛看向天上的点点繁星。 璀璨的星星眨呀眨,让灵儿想到楚松的眼睛。 明明才十七岁的少年,可总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说话也是中规中矩,犹如长辈。 就像方才似的,他说他闲逛到这里,说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最后扔下一句:“夜里蛇虫容易出没,姑娘还是早些归来才好。” 灵儿只随意的哦了一声,然后就见他眉头蹙起,也不知为何不悦了。 他那双眸子生的好,每当看他清澈的眼眸时,灵儿才会想到,眼前的少年与她同龄。 闲逛到这里? 灵儿不信。 至于楚松为何出现在这,灵儿想了想,自己没必要深究。 与自己半点关系都没有,不是吗? 打了个哈欠,灵儿终于说服自己,闭上眼睛睡觉了。 不如想想怎么让张永康更喜欢自己,喜欢到愿意过些日子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