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却撒起泼来:“我们不管那么多!给我家乐杰的,便是乐杰的。哪有人把送出去的东西往回要的道理?说出去也不怕笑死人!”
反正今天面子已经丢光了。
村里人笑她袁家也已经笑了个痛快!
就让他们笑呗。
让他们笑,自己也不会少一块肉。
没道理既让人笑话,还要将到手的东西赔出去的事儿!
那不是让人白笑了?
袁家人纠结了一下,都默认了方氏的说法。
苗氏是想过要过来争吵理论一番的,但她着实没想到,袁家人竟然能不要脸到这个地步!
她看着自己的女儿们,她们都是如花儿一般的年纪,却频遭打击,便在心里怨恨自己无用。
在这一刻,她气怒之余,甚至想着要不软下来,让袁家多少退还一些……自己家的日子是真的要过不下去了啊!
但是还未等她开口,宋星河又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低声道:“不急,娘。”
苗氏看着幺儿,更是心酸。
她才十来岁,瘦瘦小小的个子,就要为这样的事儿来出头!
宋星河却扬起下巴,朝着袁老头笑了一下:“你们确定了是吧?不退还我宋家的东西?”
“没错!既然是你爹赠与给我袁家的,便是我袁家的,哪有送出来还要回去的道理?”
袁老头在这一刻也想通了。
去他娘的体面!
当然是银子最实在。
宋家贴补自家的,银子起码就有好几两,另外那些值钱的物什,零零总总算起来,可不是小数目。
凭啥要退?
方氏也默默地得意,自然是银钱物什最重要,什么脸面不脸面的……
哪知宋星河却又是一笑:“好好好!今日这么多的乡亲见证了这事儿,你们袁家忘恩负义退亲在前,又霸占我宋家的东西不归还在后。看来你们脸面都不要了,以为我们拿你没办法了是吧?”
袁家人都不出声,只定定地看着宋星河。
他们当然是这样想的,这个黄毛小儿能拿他们如何?
“别忘了有这么多证人在!虽然我告到县衙,不知青天大老爷会如何判你们,哪怕大老爷不判你们呢……但是,你这么个童生嘛,也就到头了。还想读书考秀才?另外,袁乐杰你读书的那个书院,我可是很熟的——咱们曾是师兄弟嘛。你们莫不是以为,我就这样算了?我不能去你的夫子那告上一告?”
宋星河依然是不疾不徐,冷冷地说着。
这话却不啻于一个惊天大雷,在袁家人面前炸开。
“里正在吗?想来里正也不会偏袒袁家人。我这就写讼状,递到县衙去。今日虽然这个时候了,急了点,那我们娘几个明日再去县城吧。”
宋星河不再多说,直拉着苗氏与姐姐妹妹们往外走。
张里正原本只是在人群里看热闹,忽然被点了名,还未搭话,哪知这小子竟然要走了?
这事儿被告到县里去,他的面上无光不说,怕是也要被县令大人申斥。
张里正连忙开口:“宋家小子,哪里就那样急了?”
见宋星河等人顿住了脚步,他方回头朝袁家人喝道:“还不麻利点儿,将宋家曾经给予你们的钱物,都统计好拿出来,退还给人家?咱们村里的脸面都要被你们丢光了!
袁老头,亏你还活了好几十岁,为了点蝇头小利,竟然想把你孙子的前程就这样折了?旁的不说,若是宋家小子告到青天大老爷与学院夫子面前,你孙子还有书读?还想着考秀才呐?”
袁家一家子这才真的慌了。
他们原以为能撒泼打滚地赖过去,对面这孤儿寡母嘛,哪里不好拿捏?
即便在村里丢了脸面,但是落了实在啊!
哪知这该死的小子竟然要告到县衙去?
他就不明白了,这么点事,要告到县衙?
县令大人会管这等小事儿吗?
县令大人会不会管他们不知道,但此时里正是摆明了要管的!
宋星河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单子:“这是我和我娘统计了部分,有些或许是漏掉了,毕竟,这也扶助了好几年嘛。我给大伙儿念念。”
她真的当众念起来了,白银四两,成衣十来件,衣料十来匹,还有笔墨纸砚若干。
算起来十两银子是有的!
袁老头狠狠地盯着袁乐杰,示意了一下。
袁乐杰嗫嚅了一下:“哪有这么多?”
宋星河似笑非笑:“没有这么多吗?你确定?”
袁乐杰不敢与宋星河对视,又在自家祖父的威压之下,还是坚持道:“没有这么多!”
“里正叔,你看,这事儿有点难办啊!他们竟然不承认。你放心,我告到县衙时,会着重提一句,里正叔是有心帮我们处理的,然而袁家人却贪财得很,是他们把持着银钱物什不愿意归还。”
宋星河笑眯眯地把单子折起来,又塞到自己的袖子里。
这是她在镇子上时,借了粮油铺子里的笔墨写的。
里正一听,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朝袁家人吼道:“是否有这么多,你们心知肚明。可恨你们袁大家的,这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