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儿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刘季与刘母,哪知他们母子俩都未多说一句。
而婶母洪氏还在说着:“说句实话,以月儿姑娘这样的条件,我们刘家若是肯娶,只有一条合心意的,那便是为我刘家开枝散叶。”
张氏与宋月儿听在耳里,顿觉难堪与难受。
哪有这样的?
才见第一次面,就讨论劳什子开枝散叶。
再说,这听起来就是要生儿子的?
虽然说传宗接代是很重要,但这样看起来,就像不把儿媳当人一般,而是直接用来生儿子的?
宋月儿感到不适,再看向刘季,这个孱弱的少爷,却还是未出声。
张氏微皱眉:“话说这生儿生女,也可能是先开花后结果的。自然,嫁到谁家都要生娃,但也要看缘分,不能太心急。”
原本张氏说的也是真心话,哪知洪氏却不满意:“哪能不急呢?自然是急的。我家刘季是单传,自然急需生孙子的。”
张氏觉得哪里说不出来的奇怪。
这是刘季的事儿,说起来刘母应该更操心才是,怎么这个婶母却越过了她,擅自作起主来?
难道是因为刘母不太方便说话,因此这婶母才替她张口?
“聘礼嘛,你们都大可放心。我们自然不会亏待你们的。”
更令张氏奇怪的是,就连说这话,刘母也未出声,还是洪氏在说。
张氏不由微刺了她一句:“这婚事,不是该与刘季的母亲来谈吗?”
洪氏却满不在乎地一笑:“与我谈又有何区别?话说若是不能入我的眼,这儿媳自然也是不会娶的。”
宋月儿轻轻扯了一下张氏的袖子,示意她娘别再说了。
她是看出来了,这个婶母的地位还是挺高的。
洪氏这样说话,刘母都似全无意见。
那岂不是说明,自己还要讨这个婶母的欢心?
“若是大娘子无意我家刘季这婚事,那我也便不再多这个嘴。”
洪氏又不紧不慢地来了这么一句。
宋月儿有些急了,轻轻地撞了一下张氏,赔着笑脸道:“婶母说笑了。我娘只是为我着想……”
“当娘的自然要为闺女着想,但一旦嫁入夫家,便是夫家的人。”
洪氏这说的每句话,都是张氏不爱听的。
虽然张氏是更疼儿子,有什么好处都想替儿子占着,但宋月儿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这傻丫头,明摆着别人就是在轻看她,她却还是在忍气吞声的。
就这么喜欢这姓刘的小子?
张氏只觉得自己也有些矛盾了。
刘家的好日子,看起来是比寻常乡下来富裕得多,但这口气,也得活生生咽下去?
双方又说了会话,就将换庚帖的日子定了下来。
到时换了庚帖,那就是定了亲,要写婚书的。
宋月儿晕晕乎乎,没想到事情这般顺利。
而且,听刘家这边的意思,还希望把事儿快速定下来,早日过门……
用完了茶点,刘家三人便说要回去了,张氏与宋月儿也只得起身。
宋月儿眼巴巴地瞧着刘季,这可是未来夫婿了,却对自己有些不冷不热的。
她才一生起不满的心思,便自己按捺下了。
这不正好说明刘季哥哥不擅长与女子打交道?
若是那些个惯会讨女子欢心的,岂会不知说些动听的话?
刘季被宋月儿盯了两眼,自然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便与老娘说了一会儿再回去。
宋月儿心知他是有话对自己说,心里一喜。
这哪里是不解风情的木头?分明还是将自己放在心上的。
刘季带着张氏母女走到卖肉的摊子旁,称了两斤肉,让她们带回去吃。
张氏接过肉,笑得合不拢嘴,这女婿的福,不就享上了?
宋月儿还眼巴巴地瞧着刘季,他却只是淡淡说了句:“坐牛车回去吧。等着我上门提亲。”
宋月儿娇羞地点点头,却见刘季带着小厮自顾走远了。
张氏便轻叹了一声,宋月儿心知这是娘在担忧,便逞强道:“刘季哥哥甚是知礼,见你在身边,他哪里说得出旁的话来?再说,这不就给咱们称了肉吗?”
张氏心里是隐隐有些不安的,她只觉得今日的事情,比她想象中顺利许多,却也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
但拎在手里的肉是实实在在的,方才用过的茶点也是实实在在的。
虽然洪氏透出来的意思是,月儿嫁过去之后,要立马“开枝散叶”,但想想也能理解。
刘季是独子嘛,刘家肯定是急着抱孙子。
张氏摇了摇头,企图把心里那些隐隐的不安给摇去。
母女俩拎着肉要去坐牛车,凑巧见到苗氏母子也刚从天福楼出来。
那酒楼的伙计又殷勤地帮着她们把家伙什搬到牛车上去。
回去时,这些东西可以叠放起来,坛子也能收到桶里,倒也不必占用太大地方。
因此两人也不必包下牛车,算是省了点车费。
“星河小哥,上回你提议的那道辣白菜豆腐汤,甚是好滋味,十分爽口。掌柜送你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