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他们又只能去找狱卒。
打点了些银子,他们才得以进入那阴暗潮湿的牢狱。
一进去,就瞧见原本身子骨就颇为孱弱的儿子,此刻更是形容枯槁憔悴不堪。刘父刘母心若刀割。
好歹将生活用品送了进去,又送了饭食汤水。
由于花了银子,他们也带了大夫进去给刘季治伤上药。
刘季只觉得生活从未这么艰难。他已经绝望了,完全看不到希望。
要在牢狱里待五年!他简直想都不敢想。如今才待了一天,他就觉得度日如年,那以后怎么办?
失去了自由,吃的是馊饭馊菜。这里阴暗潮湿,奇臭无比,还有耗子和臭虫。
在牢狱里的每一个瞬间,他都在后悔与痛恨。
他后悔自己听了宋月儿的话,也痛恨自己明明已经放弃了去找宋飞雪,却又耳根子软又没长脑子。
他更痛恨宋月儿为了她自己,不惜将他推出来。
凭什么?
他此时好不容易吃上一顿热乎饭。在狱卒的催促中,他急忙对爹娘说了一句:“爹,娘,我真的好恨!你们一定要尽早把我救出去,我在这里生不如死。你们若是不救我出去,我一定会死在里面的。”
刘母听得心如刀割,眼泪止不住地流:“娶错儿媳,家门不幸,把我全家都拖垮了。”
在狱卒的催促中,他们只能暂时离去。
刘母气不过,又往狱卒手里塞了块碎银子:“不知我那儿媳关在哪里,劳烦小哥带我们去看看她。”
狱卒得了银子,也就不再催着他们离去,反而带他们去了宋月儿的那间牢房。
宋月儿见到自己公婆,连忙爬了过来,眼泪簌簌:“爹,娘,你们总算来了,我在这里快死了……”
哪知婆母指着她大骂:“我们没有你这样的儿媳,娶你进门就是我们最后悔的事情。你一个什么玩意儿,还来拖累我们全家?你生怕自己坐牢了是吧?想着要让我儿来多坐几年牢!我儿好歹还有我们照应着。这下我看你宋家会怎么样照应你。会给你送吃送喝的,还是给你送衣裳被褥?你就是一个丧门星,就是一个搅家精……”
刘母喋喋不休地骂着,总算出了一口恶气,好一会儿功夫后才和刘父两人甩袖而去。
宋月儿如坠冰窟。
但是她也不后悔。如果她当时给刘季顶了锅,要入狱五年的就是她自己了。
会因为给他多坐两年牢,刘季就感谢她吗?婆母会一直关照着她吗?
不可能!还是只会责怪她把刘季也连累得入狱了。
此时她狼狈不已。头上的银钗,是婆母当时为了安她的心,戴在她头上的。
她也已经给了狱卒,好歹换了两顿热乎饭以及一床破旧的被子。
但完全不够呀。
那被子太薄了,又旧又硬。在这阴冷潮湿的牢狱里,也顶不了多少事。
而且现在狱卒给她送来的已经是馊菜馊饭了。
以后的漫漫长日该怎么过?
她如今也无比后悔,不仅后悔这件事自己太过于小看宋飞雪,也后悔为何要费尽心思抢来这门亲事?
这哪里是什么好亲事?还不如就嫁在村里,最起码还平平安安的……
刘母红肿着眼睛出了牢狱,简直越想越气:“这事儿宋家还不知道风声吧?咱们得把这事儿捅了过去。这样的丧门星,竟然被我们娶进家了。”
宋老头一家正百无聊赖着,却见一伙人敲锣打鼓地到自己家来了。
那锣鼓震天,煞是热闹。
村人们都惊疑不定,这是什么大好事,落到老宋家头上了。
莫非是那读书人宋松之考出来了,考上秀才了?
但时间也不对呀,如今才是第一场,还要考好几场呢!
村人们不明所以,自然也跟着来看热闹。
刘父刘母带着一个队伍到了老宋家的院子里。
宋老头摸不着头脑,但他自诩是长辈,有点矜持,并未先开口。
张氏想着莫非是自家月儿怀上孙子啦,亲家竟如此重礼,这样隆重地来报信?
“原来是亲家呀!你们带来了什么好消息?难道是我家月儿怀上了孙子?”
张氏觉得这刘家总算给自己挣了点面子,因此喜盈盈地迎了出来。
“我呸!你家的丧门星怀上身子?我刘家倒了八辈子血霉,娶了你家这个丧门星。”
刘母一开口战斗力就爆表。
所有的人耳朵都竖起来了。
何事会让这老宋家的亲家这么气愤?
这不是才成婚不久吗?
张氏没想到刘母不仅不是来道贺的,反而是来挑衅的。
呆愣了一下后,她就怒道:“亲家母,那你敲锣打鼓地来我家做甚?开口闭口就是丧门星,也不知我家闺女犯了什么天条?你今日必须给我说清楚了。我家月儿呢?”
哪知刘母哈哈大笑起来,“你家女儿?你家女儿你还想见到她吗?她已经下了牢狱。”
刘母的话如一挂炮竹炸开,所有人都呆愣了,马上就发出各种各样的惊叫声。
王老婆子嘶声道:“你把话说清楚了,我家孙女怎么就进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