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慎言虽是问出口,语气却是肯定的。
陆母见状也不再隐瞒:“是,我是不小心听到了,既然宛如都已经有了你的孩子,你……”她意有所指。
“妈,我现在不会娶宛如的。”
陆母不解。
她虽然不满意江宛如是江家的一个私生子,但江宛如比起安月,更加听话懂事,至少嫁过来不会给陆家惹什么事端。
如果非要选一个,她宁愿慎言娶的是江宛如,以陆家的势力,也不需要攀附和联姻。
“慎言,陆家就你一个儿子,由不得你任性,况且你难道真的想要和安月一直过下去吗?”陆母有些急了。
过去陆慎言这么爱安月,三年前,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安月的时候,陆慎言甚至想过与全世界为敌。
她不能任由事态这么发展下去。
陆慎言皱着眉闷声不答。
“慎言,你是不是还爱着安月。”陆母终于问出这段时日以来她一直困惑的问题。
陆慎言的表情有了一丝裂痕。
“妈。”他的口气中已有恼怒。
“是不是?你还爱她。”
“不爱!”陆慎言眉宇间都是深深的戾气。
他对安月的心思早在三年就死了,现在同意跟她
结婚不过是因为不想让陆氏的合同落入安月手中。
陆慎言拿起桌上的水杯一把灌入喉中,而后头不回的出门,门被他用力的一甩,发出巨大的响声。
……
医院。
安月正苦着一张脸收受着楚南风的念叨。
“我昨天不是嘱咐你了今天一下班就要过来换药,现在都几点了,还有,你这个伤口是怎么崩裂的?”他没好气的看着安月。
安月不敢看楚南风的眼睛。
她白日里去找妈妈的时候,怕妈妈看到自己脑袋上缠着的绷带会担心,私自拆了,晚上又在拉扯间碰到了脑袋。
她打着哈哈道:“可能是你们没包好吧,没包好。”
楚南风腕了他一眼:“没包好?这可是我亲自给你包的,怎么没包好?”
安月这才想起似乎确实是南风亲自上阵包扎,她赔笑的拉了拉他的手臂。
楚南风叹了口气:“才刚到陆家就接二连三的受伤,你这让我和伯母怎么放心的下你。”
安月本来还带着笑容的脸瞬间暗淡了,提到妈妈,她就难以再笑出来,白日里张姨告诉自己的一幕幕还历历在目。
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楚南风处理伤口的手顿了
顿:“小月?怎么了。”
他揉了揉她没受伤的那半边脑袋,安月突然顺势靠到楚南风的肩上,把头深深地埋了进去。
楚南风愣了愣,随即虚扶着她的肩膀。
这个拥抱无关男女,只是此刻的安月难能的露出脆弱,她需要力量,支撑着自己打起精神面对这一切的不如意。
“南风,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我一直以为只要我足够强大,就算是牢狱之灾也打不倒我,等我出来以后就会让所有陷害我的人付出代价!”
“是,你很坚强。我会一直陪着你。”楚南风轻声安慰到。
安月的上牙死死地咬住下唇,才让自己不哭出来:“可是我忘了在乎我的人这三年有多痛苦,每时每刻都在煎熬,这些我都忽略了。”
她一直以为,没人能知晓她。
刚进监狱的时候那个不谙世事的安月面对那些坏事做尽的人有多么害怕,她以为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
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在狱外的母亲。
一个失去丈夫和女儿的女人,她该有多无助,所以向人低头。
“伯母不会怪你的,只要你回来了就好……”楚南风轻拍着她的后背。
这时,不远处
却响起一个暴怒地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陆慎言的声音大到整个楼道几乎都能听清,楚南风皱了皱眉,放开了怀里的安月并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一举动更加刺激了陆慎言。
他疾步上前,想拉过安月,被楚南风一把格挡住。
“楚南风,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我能让你消失在这个城市。”他狠声道,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楚南风毫不畏惧的对视着他的眼睛:“小月的伤口刚包扎好,你就这样粗蛮,她的伤口再裂开我也不会放过你。”
陆慎言冷笑:“包扎伤口?包着包着抱在一起了,可笑。”
安月终于开口:“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不是她刚才不敢开口和陆慎言讲话,而是得知江宛如和母亲的旧怨,安月难免有些迁怒。
陆慎言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跟我是没什么关系,但是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安月无所谓的挑了挑眉。
“若是让外人看到了你在外面……”陆慎言说着,顿了顿。
安月突然笑了:“在外面?在外面怎么样。”
他狠狠地盯着她,不说话。
“在外面给你扣绿帽子吗?”安月突
然笑了,睨了陆慎言一眼。
陆慎言看着她笑靥如花的脸,想一把掐死她的心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