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质问,陆老太太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到了极点。
“你……你问我这个做什么?我能清楚什么?是你妈自己要跳下去的,与我有什么关系?”
陆隽骁眉眼冷凝:“既然与你没关系,为何每每提到这件事的时候,你却遮遮掩掩?当年,我母亲跳楼这件事本就有蹊跷,可你们却什么都不说,直接给我母亲办了葬礼,而且,第二天,你儿子就把他养在外面的小三给带了回来!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
“这……这就是巧合!”
陆老太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苍白的脸色骤然变得涨红,咬牙切齿地斥责起他来。
“你——你这忤逆不孝的东西!我都没剩几口气了,你来了不说好好照顾我,居然还敢质问我!你的家教都让狗吃了?”
闻言,陆隽骁冷笑一声:“家教?陆家有这个东西么?你看看你现在,马上就要入土了,可你的床榻边有谁陪着你?平日里面上对你恭恭敬敬的那些人,如今都在做什么,你知道么?”
“你……你想说什么?”
“不需要我说什么,你自己心里不应该很清楚么,在这个陆家,根本没有亲情可言,大家心
里眼里,都只有利益,如今你在这个家,没了说话管事的可能,他们也就无须再对你阿谀奉承什么,只需要将你手里的股份分一分,至于你痛不痛苦,难不难受,会什么时候入土,没人在意。”
“你……你给我出去!出去!”
陆老太太被说到了痛处,整个人气得浑身都开始颤抖,一怒之下床头柜上的水杯扫到了地上。
因为她身体没有什么力气,半边身子都掉到了床下边,看起来有些吓人。
可陆隽骁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漠然地看着这一幕。
秦烟绾原本还想上前扶一下,但见了他的态度,便没有动,干脆眼观鼻鼻观心,在一旁当空气。
这时,听到动静的陆修远和杜芙蓉匆匆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坐在轮椅里的陆隽祁。
“妈,您这是怎么了?”见了眼前的情形,陆修远和杜芙蓉连忙上前,一左一右将人扶了起来。
与此同时,陆修远立即怒目圆睁地瞪向陆隽骁。
“你个孽障!我让你来看看你奶奶,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陆隽骁冷眼旁观,嗤笑了声:“想多了吧你,我能对她做什么好事?不过是说了几句
话,没想到老太太年纪一大把,马上就要入土为安了,居然还能有这么大的气性,看这个架势,没准是回光返照呢。”
秦烟绾在一旁听着,止不住地想笑。
这家伙,嘴也太损了点儿。
不过,也的确该如此,对待陆家的这些人,着实没必要客气什么,不然他们反而会更加蹬鼻子上脸。
陆老太太听了这话,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气得背过气去。
陆修远气急败坏,眼睛里恨不得射出利箭,要将陆隽骁活活射穿。
见状,秦烟绾这时站了出来,为陆隽骁说话。
“我可是见证人,刚刚隽骁可没对老太太说什么重话,只不过是问了个问题罢了,没想到老太太的反应居然这么大,这要是让不知道的人看见了,八成会以为她这是做贼心虚呢。”
这番话她说的意味深长,清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三人。
陆老太太一听,眼睛顿时瞪直了,恨不得能上前给她一巴掌。
至于杜芙蓉和陆修远,则是一脸的不明所以。
当下,杜芙蓉冷哼一声,声音尖利地斥责起来。
“现在老太太都这个样子了,让你们来是
为了尽孝,不是让你们去质问她的!这话,你还好意思说得出口!真是不像话!”
面对她的叱责,秦烟绾没有丝毫的恼怒,也没有丝毫的不快,反而慢条斯理地勾起了唇角。
“这可跟像不像话的没关系,毕竟这件事事关重要,听闻陆老太太可是这件事的目击证人,若是不趁着她还活着的时候,问个清楚,难不成要等她咽了气,再对着她的墓碑询问吗?那岂不是太过滑稽?”
对面两人,在听到“目击证人”的时候,面色都是一变。
陆修远的两道眉毛都拧在了一起,阴沉着脸色质问:“什么目击证人?你们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秦烟绾侧眸看了眼陆隽骁,见他薄唇紧抿,眸色沉沉,旋即侧过头来,重新看向对面这三人,慢条斯理,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
“听闻隽骁的母亲在他六岁的时候从这栋宅子的三楼一跃而下,这件事在隽骁的心里疑点重重,又听闻老太太当初是最后一个走进那间屋子里的人,正好目击到他母亲一跃而下的画面,所以想要问个究竟,这有什么不对么?”
待她将这件事毫不遮掩地说出来的时候,对面三人的表
情都是一变。
“胡闹!”陆修远最先发作,面红耳赤地厉声大吼,“这都是什么陈年往事,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拿出来说?还敢来质问长辈,你们算什么东西?!”
“就是!当年可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关我们什么事?”杜芙蓉也连忙梗着脖子叫嚣。
闻言,秦烟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