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锦婷的声音戛然而止,脸色很是不好。
修锦璃朝她使了个眼色,接着扭头看向秦烟绾。
“是啊,四妹其实说的也没错,现在的一切,都是你在这里说,那些所谓的证据,我们也没见着,也没听到,总不能你说是就是吧?”
秦烟绾眉梢挑了挑:“你们会有所怀疑,我是理解的,不过事实就是如此,因为现在情况比较特殊,所以我没有让我的人把那男人带过去,当年指控,也不想让场面太难看,若是你们执意表示怀疑,不相信我,那我也不介意把人提过来。”
“提过来又如何?能代表什么?”修锦泽冷哼一声,“你想要冤到我头上,就算带不带人来,也有的是办法。”
秦烟绾眼中闪过一抹不屑:“你不用装得那么无辜,这么多证据摆在眼前,你还能脸不红气不喘地狡辩,可见心理素质还是挺不错的,不过,我倒是很好奇,如果换做是你,中了自己下的毒,还能不能像现在这么……淡定自若。”
修锦泽闻言,眉头一皱:“你这话什么意思?”
秦烟绾端起茶杯,却没有喝,而是若有所思地盯着茶杯外沿看了
看。
“我之前一直想不通的一点是,你究竟会如何下毒,你和修总一起喝茶,这固然是绝好的机会,不过你怎么就能肯定,你在喝茶的期间,有机会下毒呢?既然不能确定,那你必然是提前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的。”
修锦泽手攥了攥,嘴角讥讽地扯了下,“你还真是能胡说八道,秦小姐,既然你有这么多闲工夫,不如快点把我大哥治好,也算是积些功德了。”
秦烟绾没理他,神色自若地继续进行着自己的陈述说明。
“后来,我仔细问过刘妈,最终才得以确定,你把毒提前准备好,放在了哪里,其实我之前也有怀疑,为什么你前来喝茶,还要自己准备茶具,不过亲戚之间的送礼,也是常有的,所以并未放在心上,不过,后来我问过刘妈,听说你并不爱喝茶,之前每次来找修总,都是喝白水,怎么就突然转了性,该喝茶了呢?”
修锦泽板着脸冷道:“怎么?秦小姐,难道你还还不允许别人突然多了喜好?我是被大哥带着,才慢慢喜欢上喝茶的,再说了,这和下毒有什么关系?你若是在这里说些有的没的,那还是闭嘴吧,按
理说你是客人,我们不该对你这么不客气,但今天你实在是有些过分了,把我们大家弄得都不痛快,现在大哥还没醒来,我们没有那么多心思去应付你,你若是没事,要不然就去看看我大哥,要不然就走,家里已经够乱了,还是不要再继续添乱了。”
秦烟绾挑眉:“怎么?这是急着赶我走?怕我说出什么来么?修锦泽先生,既然敢作,就不要怕被人说,你这茶杯,动了不少手脚吧?”
她冷不丁儿这样说,修锦泽面色骤然一变,像是忍不住怒气,转头瞪向她。
“秦小姐,你有什么凭证,就在这里胡说八道!说我在茶杯里动手脚,呵,你可知道,我可以凭着这句话告你污蔑诽谤!”
秦烟绾自动将他的这番做派理解为恼羞成怒,也不急不恼,依旧慢条斯理地道:“可以啊,我没什么意见,不过你究竟能不能告得动我,那就要两说了……”
接着,她端起茶盏,指腹在茶杯的边沿上摩挲,随后突然撩起眼皮,直直朝修锦泽看去,眸光十分犀利。
“既然你没办法在茶叶上动手脚,也没办法确保修总会有起身离开的时候,那
就只能在茶杯上动动手脚了,可这茶杯都是交给刘妈,由她先清洗了一番后,才连同已经沏好的茶一同端上来,若是你已经在茶杯上动了手脚,就要考虑两个问题,一,刘妈会不会把你提前下好的毒给清洗掉,另一方面,你又怎么分辨出哪只是已经下过毒的茶杯,哪只是没有问题的茶杯,
思来想去,只有两个解释,一,你下的毒,绝对靠近茶杯边缘,可以让人在喝茶的时候碰到,但又防清洗,所以那毒并不是下在茶杯表面上,或许暗藏机关,这机关只有在人的嘴唇触碰到杯沿的时候,受压力的影响,才会渗透出来,另一方面,这茶杯的外面定然有可以区分出来的微小不同,所以你才可以避免拿错。”
音落,她似笑非笑,意有所指地问修锦泽:“怎么样?我说的对不对?”
修锦泽两颊紧绷,突然“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猛地挥手,怒气冲冲地喊了声:“一派胡言!你这是污蔑,秦烟绾,我几次三番对你容忍,你却越来越过分!就算你是救治了我大哥的恩人,我也断断不能再任由你这样造次,任由攀蔑我!”
这时,修锦璃也帮腔。
“就是!秦烟绾,你说的这未免也太离谱了吧!什么茶杯机关,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
修锦泽显然已经沉不住气了,干脆转头看向修尧,拧着眉训斥起他来。
“阿尧,你就眼睁睁看着这个女人,这样污蔑你二叔?这些年,你二叔待你和你父亲如何,你应该心里清楚,我自问对你们没有半点儿愧疚,更没有一丝一毫的歹心,结果现在落在这女人的口中,就成了口服蜜饯、城府极深的人!就算她是你的朋友,我也不会再继续容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