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玄乙只当杨怀州是逗弄她,还是不敢接受这笔巨额横财。 杨怀州却对她下了“逐客令”:“赶快回去吧,你嫡母身边那位柳嬷嬷是个精明的,她回去想想,未必不觉得此处竹林蹊跷,折返回来发现你便不好了。” 玄乙点头如捣蒜:“好的好的,那叔叔,我先走了,回头有机会我请你吃饭。” 说完之后玄乙又有些发蒙,这才多大会儿,怎么自己竟变得如此信任这位杨叔叔,五斗米果然折断英雄腰。 “我跟你一起。”陈天忌和杨柳堤异口同声对玄乙说。 “你站住!”李玄乙和杨怀州不约而同制止了陈天忌。 见陈天忌不动了,玄乙拉上杨柳堤一溜烟儿就跑了。 见着两个小人儿的背影,陈天忌不明所以:“小叔,您为何拦我?” “你看不出她姐姐对你有意思啊?”杨怀州问得直白。 “看得出来啊。”陈天忌也没藏着掖着:“可我又不喜欢她。” “她喜欢你,你不喜欢她,你又想跟玄乙亲近,你让那个大丫头怎么想?”杨怀州解释道:“我们玄乙本来在家里过得就如履薄冰,你能别再给她添乱了吗?” “你们?玄乙?”陈天忌恍惚了,要不是见过李将军,知道玄乙和他长得极像,他几乎就觉得眼前这位才是玄乙的爹了。 “玄乙现在还小,情窦未开,等过几年,她长大一些,如若她真对你动了心思,你再谋划不迟。”杨怀州语重心长。 “她会喜欢我的。” “你要脸吗?”杨怀州看着眼前这个自信心爆棚的年轻人,不禁问道。 “要那玩意儿干啥?” 杨怀州低头笑了笑,眼神露出赞许:“说得对。人只要放弃要脸,就可以潇洒快活。” 玄乙回去的时候,天光不再大盛,太阳渐渐西沉。 客人们陆陆续续都散去了,丫鬟小厮们在收拾桌面,只有零星几位相熟的宾客在同父亲和嫡母做最后的寒暄。杨老爷子也已站在拱门处,看样子是在等杨怀州和杨柳堤一道回去。 玄乙拉起杨柳堤的小手:“小堤,我向你打听点事情。你小叔叔,很有钱吗?” “相当有钱。”杨柳堤丝毫不谦虚:“我虽也不知道怎么才算有钱,不过小叔回来之后,有好几家商行的老板去我们家里喝过茶,我偷听他们说话的时候,他们说小叔叔是大衡首富。” “大大大……大衡首富?!”玄乙想到了杨怀州有钱,但没想到他有钱到这种程度。 玄乙之所以这么问,是动了一点别的心思。 自她重生以来,吃穿用度上很是俭省,攒了一点私房钱出来。娘亲从来都是个未雨绸缪的人,手上应该也有一点产业。 她想着今夜回去问问娘亲,如若杨怀州真的是娘亲的朋友,人品靠得住的话,她想拿这些积蓄做投资,跟他学一学做生意。这样即便将来没了将军府这个靠山,她和娘亲也能生活下去,而且如果真能学到这位叔叔的一点本事,说不定她们娘俩非但能活下去,还能活得不错。 杨柳堤这样回答,更加坚定了玄乙“拜师学艺”的决心。既然对人家另有所图,便不能再收他的礼物了,做人不能蹬鼻子上脸,分寸感很重要。 玄乙从袖子里掏出夜明珠小燕子,交到杨柳堤手上:“小堤,你帮我把这小燕子还给杨叔叔。我将来说不定有事求他,再收这么贵重的东西,便不合适了。” 杨柳堤本想拒绝,但看玄乙满脸正色,便不再多说什么,将小燕子接过来:“那好,我会和小叔说的。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这小燕子早晚还得到你手上。我爷爷反复教训我,让我不要学我小叔,说他这人做人也好,做生意也罢,都死缠烂打的,不怎么要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