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自语骂人。 “什么狗?狗的态度怎么了?”陈天忌不禁问道。 玄乙见陈天忌来了,没有好气:“没事,碰到疯狗了。” “你和畜生计较什么?能躲就躲,实在气不过你就让海东青给我报信儿,我想办法料理了它。” 玄乙看着此时用心骂着自己的陈天忌,气消了一些:“也是,畜生嘛,不懂事。” 陈天忌凑到玄乙跟前去,主要想跟她说一桩事,风静子前几天进宫,已经向陛下举荐了高长缨。 高长缨是南疆人,自幼习武,身长八尺,一脸凶相,前世在安王倒台之后,审问安王余孽,曾有过站在那里就把人活活吓尿了的傲人战绩。此次由他跟着鸿鹄,对鸿鹄来说能多一个有力的帮手。 可还没等这话说出口,子规便喊着“天忌哥哥”,热情洋溢坐到了陈天忌身边。 陈天忌听着声音望过去,自然见到了不远处一脸落寞站着的裴澄,又回头看一眼玄乙,她又吃上瓜子了。 从小到大,只要他身边出现别的女子,玄乙就会吃瓜子,分不出喜怒哀乐。陈天忌有时候不由自主会把玄乙手里的瓜子看成一个个缩小了的他的脑袋。 以前的时候,陈天忌总是觉得子规也是年少慕艾,可能时日长了,长大一些,她就能明白自己的态度,不管怎,样女孩子的颜面还是要顾及,所以他一直没将话说开。 只是玄乙就快及笄了,裴澄跟他又是朋友,子规又一直执迷不悟,实在是不能再拖。他和子规平常不大碰面,不妨就借今天将话说明白吧。 “大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陈天忌对子规说。 子规闻言受宠若惊,她自认识陈天忌以来,还是头一回被他邀着私下说话。子规心里高兴,既然陈天忌同她有私密话说,总不算对她毫无情谊。这原也是应该的,她和他年少时是“过了命”的,岂是其他人可以比的。 子规含羞带怯应了,同陈天忌往宴席旁边的花/径上走去。 孟府的景致不算气派,但很符合清流人家的调性,十分雅致。 冬天最冷的时候已经过了,迎春花开得日渐茂盛,明黄的花间点缀着新发的绿芽,让人看着就高兴。 陈天忌站定,同子规对视着。 子规咬了咬下唇,有些不好意思:“天忌哥哥,你对我……想说什么?” 陈天忌眉目舒朗,声音清澈:“大小姐,在下知道因年少时的出手相助,你一直对我心存感激。但其实不必如此,那实在是举手之劳一件小事,而且换做任何人,都不会见死不救。如若不是我先了一步,裴澄也必定会救你。” “天忌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因为裴澄,所以才疏远我吗?我同他没什么的,只是朋友,你若是不喜欢,我现在就同他……”子规着急地想哭。 “大小姐,你我二人的事,同旁人没有关系,我只是在同你讲事实和道理。我们相识许久,我心中只将你当做书院同窗,实在不愿意看你因为我耽误大好年华。” “讲事实?事实就是你救了我而旁人没有!事实就是我心里头有你而没有别人!”子规到底是落了泪。 陈天忌无奈摇头,最终抱拳行了一礼:“抱歉大小姐。承蒙错爱。既是错爱,便到此为止吧。愿你早日觅得良缘,陈某告辞。” 陈天忌说罢便要离开。 “那李玄乙呢?!你是不是喜欢她?!”子规不甘,愤恨问道:“你敢说你救我的时候对我一点心思都没动吗?!变心了而已,何故给自己找这些个理由!” 陈天忌驻足,他承认,当初救李子规时,那份生怕她死了的恐惧不是装的,但那也仅仅只是因为他把她当做了玄乙。这“变心”二字,实在是无从说起。 “陈某的心思从未在大小姐身上停留半分。谈何变心?”陈天忌冷冷留下这句话,头也不会地走了。 子规在迎春花丛中咬牙站着,身体因为恨意而僵直,眼泪汩汩,一遍遍冲刷着脸颊。 就在这时,一个少女从花丛另一边走出来,掏出帕子,轻轻给子规擦拭眼泪。 子规抬眼,竟是孟荷。 孟荷微微笑着,语气透露出同情和惋惜:“你们李家也挺有意思,一屋子皇亲国戚,将门英豪,竟让一个庶女治得服服帖帖。你让她抢了夫婿,将军夫人也因为她那个不守妇道的娘亲废了身子。听说你哥哥和我家那个下贱的办完了今天的归宁宴,夫人就要龟缩回南境了。要么整个珞城都说你们李家厚道呢,换了是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你闭嘴!”子规被人戳到了痛处,气得浑身发颤。 孟荷却不恼,语重心长地劝道:“子规,咱们女子啊,光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