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励你。” “当真?”陈天忌看着玄乙。 “自然当真。”玄乙已经有了些困意,含混着承诺。 陈天忌却打断了周公来访,一把扶住玄乙的肩膀,半蹲下来同她对视,殷切说到:“那我也要跟你去泡温泉,我也要在温泉里亲亲抱抱,我还要……” “你等一下。”玄乙清醒了不少,很是后悔自己刚才的承诺,她一时竟忘了陈天忌疯起来也不输王昭多少:“再要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不管!就要!”陈天忌说罢,便将玄乙抱上了床榻,吻上了玄乙的唇。 因为确实困了,玄乙今天已然逆来顺受,只在心里骂陈天忌蹬鼻子上脸。 可玄乙清楚地知道,她的心在慢慢变化。 她好像不再畏惧陈天忌这个人,也不再畏惧他所表现出来的爱意。 玄乙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无法将前世和今生的陈天忌视作同一个人。 可成婚之后,两人同床共枕,玄乙才发现陈天忌常常做噩梦,梦里会流着眼泪叫她的名字,跟她说对不起,说他知道错了,求她不要走。 玄乙从没问过他梦到了什么,只是半怀怜悯半怀爱意的轻轻依偎在他怀里,他感受到了,便会慢慢平静下来。 醒来后的陈天忌也没有说过梦中的事,只是抱着她不愿撒手。 周而复始地过了这几年,玄乙才觉得,两个陈天忌渐渐有了融合之势。 所以陈天忌,你是真的有些疼我吧,就像你说的,不止如今。 玄乙这样想着,在陈天忌湿润绵长的亲吻中入睡,睫毛上沾了泪痕。 陈天忌的双唇来到她的眼睛,极尽温柔地将她的泪水啜饮干净。 “我爱你……馒馒……我真的爱你。” …… 安王被捕后,在天牢之中顽强挣扎,对结党谋逆之事拒不承认,大理寺和刑部又不能真的对亲王用刑,只能通过送春的口供,苦苦寻找人证物证。 这本也在玄乙和陈天忌的预料之中,可令他们意外的是,安王内宅的私通案子倒是审得极为顺利。 因为……桑挺认罪了。 不只认罪,还认得非常彻底。 这不合常理。 陈天忌怀揣着这份疑惑,带着状元红和几个下酒菜,来到了关押桑挺的天牢。 见到桑挺的时候,只见他鬓角微微凌乱,闭着眼睛,盘腿坐在牢房中。 桑挺容姿俊朗,身姿挺拔,这番模样,根本不像是个私通王妃的犯人,反倒像是个受了冤枉的文臣。 听到脚步声,桑挺睁开了眼。 狱卒为陈天忌开了门,自觉退了出去,陈天忌将酒菜摆好:“我听裴澄说过,所有酒中,你最喜欢状元红。” 桑挺笑了笑:“我生在江南,我们那里有习俗,生了孩子要在院子里埋上一坛花雕酒,待孩子成人了,便取出来喝,小子的酒是状元红,姑娘的酒是女儿红。” “一直知道这两味名酒,但当中含义还是第一次听说。” 陈天忌举杯,桑挺亦然。 “我父亲喜欢女儿红。”桑挺话锋一转:“如今的世道对女子不公,旁的人家都是重男轻女,唯独我爹,每每喝醉了都要打我一顿,骂我是赔钱的东西,为什么不是个姑娘。” 陈天忌皱了眉。 桑挺继续说:“他在青楼里做龟公,挣不来几个银子,我娘怀我的时候,他就想着若是个姑娘,生得好看,或者调/教着身段,长大了便能卖到青楼里,这样他便能从青楼里脱身,拿着钱财,逍遥自由。” 陈天忌眉头更紧。 桑挺笑道:“可见老天终是长眼啊,生就我一副男儿身,让他一辈子做那抬不起头的营生。” 陈天忌叹息摇头:“天底下比你出身苦的人比比皆是,你身负才华,科考及第,明明已经从深渊之中逃出生天,为何让自己再堕泥潭?” “陈大人到底想问什么?”桑挺的目光锐利起来。 陈天忌将手中筷子放下:“为什么要害裴澄,他待你不薄。” “呵……”桑挺轻笑一生,继而面容显露狰狞,凑近陈天忌,咬牙问道:“陈大人也是阅尽天下文章之人,你扪心自问,若我出身同他相当,书院里、考场上受尽瞩目的可会是他?!题名状元的可会是他?!你再扪心自问,出身不变,若是科举公平,我是状元,他逊我一筹,裴澄和他的家人又可会帮我?!裴澄对我所谓的关照,不过就是高高在上的施舍罢了!” 陈天忌低眉,同他所想的一样,久负深恩终成仇,嫉妒,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