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打那之后,新判官便踏上了在三界四处寻觅救母线索的漫漫长路。
他一袭破旧衣衫,背着简单行囊,手持母亲留下的桃木剑,风里来雨里去,访名山、探古洞,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藏着希望的隐秘角落。
他先是来到了传闻中神秘莫测的云雾山。
此山高耸入云,山腰以上尽是白茫茫一片云雾,厚得如同棉花堆砌,寻常人等根本不敢靠近,生怕一脚踏入便是万丈深渊。
新判官仰头望着这巍峨大山,眼神坚定,毫无惧色,抬腿便往山上走去。
山路崎岖陡峭,布满尖石利刺,没走几步,他的草鞋便被划破,脚底被扎得鲜血淋漓,可他仿若未觉,随手撕下衣角简单包扎一番,继续前行。
好不容易穿过云雾,进入深山之中,古木参天,遮天蔽日,四周静谧得可怕,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怪异鸟鸣,划破这份死寂。
走着走着,前方突然出现一个黑幽幽的山洞,洞口弥漫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似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秘密。
新判官心头一喜,紧了紧手中桃木剑,小心翼翼地踱步进去。
洞内怪石嶙峋,阴冷潮湿,滴答滴答的水滴声在空荡的洞中回响,犹如恶鬼低语。
摸索前行间,脚下突然一空,他暗叫不好,原来是踩到了一处机关陷阱,瞬间,洞壁两侧射出密密麻麻的利箭,寒光闪烁,如雨点般朝他袭来。
新判官反应迅速,挥舞桃木剑,左挡右遮,那剑在空中舞得密不透风,恰似银色游龙。
可箭雨太过密集,还是有几支擦过他的手臂、肩头,划出几道血口子,鲜血瞬间渗出,染红了衣衫。
他却顾不上疼痛,趁着箭雨稍歇,继续深入洞穴,眼神中透着执着与决然,一心只想探寻这洞里是否藏有救母线索。
出了云雾山,他又听闻在遥远大漠深处,有一处被风沙掩埋千年的古遗迹,传说里头藏有无尽珍宝与神秘法术秘籍,不少冒险者前赴后继,却都葬身在那茫茫沙海之中。
新判官二话不说,备足干粮与水,一头扎进了大漠。
大漠之中,烈日高悬,似要把人烤干、晒化。
滚烫的黄沙漫天飞舞,如刀片般划过他的脸颊,划出一道道血痕,皮肤被灼得干裂起皮。
干粮很快就吃完了,水也所剩无几,嘴唇干裂得满是血痂,每走一步都似用尽全身力气。
突然,一阵遮天蔽日的沙尘暴呼啸而来,昏天黑地间,沙砾疯狂抽打在他身上,他只能用手臂护住要害,趴在地上,任由沙尘暴肆虐。
待风暴过去,他浑身都是沙子,像个土人,起身时摇摇晃晃,却依旧朝着古遗迹方向坚定前行。
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寻到那古遗迹。
遗迹大门紧闭,刻满神秘符文,隐隐散发着古老威压。
新判官端详许久,以桃木剑注入灵力,试图破解符文开启大门。
就在符文闪烁光芒、大门缓缓开启之际,里头涌出一群守护兽,身形似狼却长着三头六臂,獠牙外露,眼冒凶光,咆哮着朝他扑来。
新判官毫无惧意,迎敌而上,桃木剑与兽爪碰撞,火花四溅。
一番激烈缠斗,他身上衣裳被抓得破烂不堪,满是血迹与泥泞,肩头还被狠狠咬了一口,鲜血汩汩冒出。
可他哪顾得上这些,满心都是母亲的音容笑貌,还有那含冤受屈的惨状,脑海中母亲的声声呼唤成了他战斗的力量源泉,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必杀的决心。
凭借顽强意志与精妙剑法,他终将守护兽一一击退,踏入遗迹深处,继续探寻那可能存在的救母希望。
这一路,他披荆斩棘,受过无数伤,忍过无数饥寒交迫,可心中那团救母的火焰从未熄灭,反而在磨难中越烧越旺。
驱使着他在三界的各个角落穿梭,像个不知疲倦的行者,执着地追寻着那一丝曙光,只为能早日解救母亲于水火之中。
(2)
一日,新判官拖着疲惫不堪却又满怀希冀的身躯,踏入了一处地处三界交界、声名颇为复杂的酒馆。
这酒馆宛如一个被岁月腌渍的神秘匣子,外表毫不起眼,甚至透着几分陈旧腐朽之气。
那斑驳的门板,歪斜地挂在门框上,像是在勉强支撑着门面,抵御着外界的风雨,又似在无力诉说过往的沧桑。
可一旦跨过那门槛,便是另一番光怪陆离的天地。
里头昏暗幽深,光线仿若被浓稠的墨汁层层浸染,透不进几分明亮来。
浑浊的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酒气、刺鼻的汗臭,以及种种莫名香料混杂燃烧后的诡异味道,呛得人直想咳嗽。
目光所及之处,尽是些或袒胸露乳、或青面獠牙、或身形诡异的家伙,果真是鱼龙混杂。
各路妖魔鬼怪、散仙游侠都把这当作歇脚之地,在此寻个片刻欢愉,或是交换些不为人知的隐秘消息。
新判官皱了皱眉头,眼神在这混乱嘈杂的酒馆里快速扫过,寻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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