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阳抱着阿菱从池塘里出来。
夜晚的凉风一吹,冷的他直打颤。
更别提是手脚冰冷的阿菱。
她的身上好凉,凉的跟她爷爷走的那晚一模一样。
“阿菱……阿菱!”傅子阳拼命的拍着她的脸,用力的去摁着她的胸膛,试图让她把呛到的水吐出来。
“来人……快来人啊!”
经他这么一嗓子吼出来,不少佣人急急忙忙的往过赶,有人立马打电话叫家庭医生过来。
乱成一团的后院,穿过悠长竹林小石路的那个路口,有着一条被踏了无数遍的白色毛毯,以及一杯打碎了的热牛奶。
……
“呛了不少水,已经吐出来了,没什么大事,还好救得及时。”医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拧着眉头:“只不过这孩子的身体本来就虚弱,初春寒气重,湿气多,进了身体里可不好调理。”
傅子阳裹着一个毯子站在门口听着,连收拾换衣服的心思都没有。
他心里头咯噔一声,“什么意思?”
“她的体质不好,平日里身上的关节应该会很疼吧?一到阴雨天气就会更严重,她有讲过这个事情吗?”医生问。
傅子阳僵着脖子摇头。
岂止是这些,他从来没听到阿菱提起过有任何的不适。
医生叹了口气,“这么
多年她连月事都没有来过,这个你们清楚吧?”
傅子阳点点头。
把阿菱带回来后,他就带着阿菱做了全身的检查,不知道是不是自小就受冷受冻的缘故,阿菱的体质跟常人不太一样,明明身体健全,可是都已经成年却没有来月事,明显是不正常。
医生没再多说什么,只道:“我会开点药,好好调理调理。如果以后多注意的话……兴许她的时间还会长一点。”
傅子阳的心里咯噔一声,大脑嗡的一响,像是死机一样。
他瞬间就炸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在诅咒她活不长吗!我带她看了好几个医生了,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
家庭医生抿了抿唇,“小少爷别着急,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这位小姐的体质已经不能再经历一次这样的折腾了。如果以后数年她能够多加注意的话,那么跟正常人是什么区别的。”
傅子阳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你……你说话说一半,真是要吓死人啊。”
陈双询问:“所以她是怎么掉下去的?”
傅老三媳妇满脸担忧:“不知道,那里没有监控……”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其实心里头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
傅子阳也是一阵后怕,以往都是阿菱一
个人在那喂完鱼待上一会才会回来,傅子阳压根不会跟着。
可是今天晚上,傅子阳觉得夜特别的凉,又寻思阿菱晚上在饭桌上放不开估计没吃饱,就热了杯热牛奶,带着毛毯就过去了。
甚至在走那条小路的时候,他还在思考要不要一会带阿菱吃那么一点点辣的能够暖和身子。
没想到就看见那一幕……
假如。
假如他今晚上没过去呢?
是不是十分钟后,他看见的就是阿菱的……
傅子阳胡乱的甩了甩脑袋,不敢再继续胡思乱想下去。
“今晚我守着阿菱,你们回去休息吧。”傅子阳说完,就进了屋。
那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阿菱躺在正中央,还挂着吊瓶。
不足巴掌大的脸显得特别的小,面色惨白,毫无血色,脆弱的像是容易破碎的瓷娃娃。
傅子阳甚至都不敢碰她。
放在被子外打着点滴的手凉的像是冰块,傅子阳碰了一下,感觉寒意都能顺着他的指尖钻进他的身体里。
“好冰……”
他站起身,将吊瓶拿了下来。
果然。
打的药都冰冰凉凉的。
这么冷的液体,输到体内肯定不舒服。
傅子阳直接将吊瓶踹到了怀里,挨着身体的体温,试图将它暖热。
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呆呆
的,目不转睛的盯着阿菱,在心里头默默的数着数,似乎是在跟她比赛一样,看看要数到多少她才会醒。
母亲进来送姜汤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她叹了口气,“傻孩子,你还不如热一条毛巾包着呢。”
“我不,我就要这样。”傅子阳低低的道。
充斥着浓郁姜味的姜汤水递了过来,“快喝了吧,微烫,温度差不多。”
傅子阳伸手接过,仰起头一口气饮尽。
“妈……你说阿菱怎么这么笨,喂个鱼都能掉进去。她要是没有我,该怎么办啊……”
傅老三媳妇看了一眼自家的傻儿子,嘴巴张了张却没说。
恐怕也只有傅子阳和傅阮阮不会往害人那方面去想了。
“是啊,阿菱很笨。”顿了顿,她继续道:“你之前不是在小区给她买了房子么?等阿菱醒了,你就带她回去吧,以后没什么事就别过来了。”
“为什么?”傅子阳不明白母亲的用意。
“阿菱年纪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