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啊。”
苏大墙回忆了一下:
“你比明钰小九岁,嗯……大概是你上小学的时候,你爷爷有一天到我家来,搬了个箱子。”
说着,苏大墙用手比划了一下。
大概有一个篮球那么大。
“箱子上了锁,里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我当时接过来就扔到杂物间去了……后来,你爷爷不是出车祸,走了吗,这箱子就一直放在我那边。”
“要不是看见你,我还想不起来这件事儿……哈哈!”
苏大墙拍着大腿,笑了笑。
苏尘的爷爷,叫苏油茶,据奶奶说,是因为当年太爷爷很喜欢喝川藏特色的酥油茶,所以给自己的长子取了这么个名字。
九岁那年,爷爷在镇上出了车祸。
被送进医院的时候其实还有救,但他们家实在太穷了,连挂号费都掏不出来,因为借钱耽误了最佳治疗时机,爷爷就这么去世了。
奶奶哭了三天三夜,醒来脑子就不行了,时常在家里看到爷爷的影子。
在他所剩不多的记忆中,爷爷苏油茶是个整日无所事事的老人,总喜欢搬个板凳,在门前一边嗑瓜子,一边晒太阳,一边听广播。
但仔细回想一下。
小时候他起夜撒尿,总看到偏房的窗户灯火通明,照出爷爷忙碌着什么的影子……
苏尘皱起眉头。
随后,他又多问了苏大墙一些关于爷爷的事情。
苏大墙说,他爷爷其实是留洋的高材生,五几年的时候考上了留渼预科学校天华学堂,六十年代初,官费留渼,在国外呆了五六年才回来,好像拿了不少学位。
回来后一直留在首都燕京工作,很少和家里联系。
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他突然放弃了燕京的大好前途,回到牛头村种地务农,即便遭到全家人的反对,也义无反顾。
再后来,爷爷和邻村的奶奶相恋,结婚,生儿育女,过着平静朴素的生活。
据苏大墙说,爷爷回家后就变得神神道道的,总是一个人发呆,好像在想什么,村子里的人都笑话他读书读傻了……
…
翌日。
八点多。
苏尘和苏大墙吃过早饭,开车前往市区。
其实苏家老宅的位置,还算不错,只是政府迟迟没有制定老城区的拆迁计划,再加上急用钱,所以苏大墙就直接卖掉了。
老宅的巷子不好开车,苏尘就把大黄蜂停在路边,
沿着斑驳的青石板路行走,走过一座石板桥,路边是叫卖糍饭糕的小摊子,远处飘来薄底生煎的香味。
苏尘彷如置身一座古镇,与几百米外繁华的东海街区相比,这里似乎是另外一个世界,生活节奏很慢,以老人小孩居多。
“喏!”
“就是这儿了。”
沿途打了不少招呼,七拐八拐,苏大墙总算带苏尘来到一套面积不小的宅子前。
几个房地产的工作人员,在门前忙活着,又是拍照,又是打扫,苏大墙看着不由发出一声感叹,“唉,住了这么多年,临卖倒真有点舍不得!”
“走!”
两人走入。
老宅占地还挺大,共有两座庭院,风水格局也很讲究。
来到内宅的一间杂物储藏室,一个经理迎了上来,“啊哟!苏老,你总算来了!”
“快,快把这里面打开,等着拍照呢!”
苏大墙不高兴地努努嘴,“急什么啊,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
“咔!咔!”
拿铜钥匙捅了两下,伴随一震嘎吱的酸牙声,储藏室的门打开了。
里面堆满了旧物。
厚厚的灰尘,被开门带起的风吹得到处都飞,苏大墙用手扇了扇,从储藏室的角落里搬出一个木头箱子。
“就是它了……”
“哎哟,我这老腰!”
苏大墙吃力地把箱子搬出来,苏尘伸手接过。
“这箱子上锁了,要不要找个锁匠把它弄开?”苏大墙其实也挺好奇,这里面装了什么。
“不用了。”
苏尘抱着箱子,一边朝外走,一边使用火眼金睛透视!
唰!
目光穿透木箱和几层铁皮,然后是厚厚的几层防水防潮布,再是几块填充的海绵……
最终,苏尘终于看清了箱子里的物件!
“我去!”
“竟然是……”
“一颗头!?!”
苏尘目光猛地一震,差点没抱稳箱子。
十年前,爷爷放到苏家老宅一个箱子,里面竟然装着一个头!
好吧。
准确的说,里面是一颗佛头。
一颗用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