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历的二月二日,俗称龙抬头,按照习俗是小孩子剃头的日子。
一场春雨之后,今日放晴台阳县的街上人陆续的多了起来,尤其是靠河边喝茶的人,扎堆的特别热闹。
由于台阳县在华国地处西北,民风粗狂,男人如此女人也如此,坐在河岸上一间茶室的二楼,听着那些抄着台阳县本地口声的说话声,李斯文突然有一种,这才是生活的真谛。
坐在李斯文对面的白姗姗着的这位就算是她也,算不出实力的狠角色,思想顿了半拍,说道:“怎么,李先生一直看着窗外,不会是想下去与大家乐一乐吧?”
“你别说还真有这样的想法。”
楼外楼,台阳县最大最豪华的茶楼,而天字号的包间,也是这楼外楼外大,最敞亮而且地理位置最好的包间。
这个天字号包间,打开东西的窗就能看见台阳河,打开北面的窗户就能看见巍峨的尧山,甚至天气好的时候,连尧山上镇国府的大门都能看的清楚。
像一间这样的茶楼包间,按小时算的价格可不便宜。
“白小姐,我想问一句,你请我在这里喝茶,包间费一小时多少钱?如果太贵我们要不还一个地方,毕竟你们白家以后一半的家产是我的,多用一分都在浪费我的钱,你说是吗?”
白姗姗看了一眼李斯文,说道:“你就放喝吧,这里的产业以前是我二叔自己的,按理来说不该划入白家,但是现在归我了,所以我不算浪费你的钱,反而是帮你扩充了产业。”
李斯文压了一口茶,将茶杯轻放在桌面上,说道:“哎呀,上好的雨前龙井,这味道实在不错,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十年以上的大红袍给我漱口呢?”
白姗姗淡淡一笑,这个李先生还真是有客气,两年以上的大红袍,就这么泡上一杯也值两三千了,这十年以上的大红袍,每一口都是天价,这家伙还拿来漱口。
不过白姗姗没有说什么,很快吩咐下面的人,取来了一小盒十年大红袍,亲自为李斯文沏了一杯。
白玉杯里穿着的红亮茶汤,李斯文轻轻的喝了一口,心里很舒服,嘴里也很舒服,脸上笑意未消的对着白姗姗说道:“这茶也喝了,景也看了,白姗姗,你今天叫我来这里不会只是请我喝茶那么简单对吗?”
白姗姗没有直接回答李斯文的话,井然有序的将手里的茶叶依次放入茶壶里,手法娴熟,毕竟在她行走难受的日子里,也只有用手来做一些简单又看上去高雅的操作,才好打发那漫长的时间。
“李先生,我六岁的时候就开始进动不便,如果不是我还有可以通过卦象为家族卜算命运的本事,只怕我那个重男轻女的爷爷找就将我看成累赘,把我放在台阳县随便那户不知名的普通人家里,受尽了虐待。”
“你可能觉得我危言耸听,实话告诉你吧,父母在生之前还有一个姐姐,居说那个姐姐也是六岁的时候就行了软骨病,我爷爷当时不顾父母的反应,把一个六岁的孩子丢到了不知什么地方,是死是活也不知道。因为我爷爷说我姐姐是白家的耻辱。”
“你也知道,对于我们这些世家大族来说,家族的命运和声誉早已大于个人,所以就算是我父母也会觉得是他们的孩子有问题而不是,白家的家规有问题。”
李斯文想到了自己,自己当初出生的时候,据父亲说也是一个怪胎,全身上下没有一处筋骨是接好的,就像一个软趴趴的人皮娃娃,还好他并没有出生在沈家,如果真出生在沈家,遇到的是那个只管权势的爷爷也怕他的小命出生后就预示着夭折。
李斯文并没有打断白姗姗,现在的白姗姗之前在东厢院里见到的有些不一样,现在的白姗姗没有防备,没有强大的气场,算是一个放松的状态,也许也只有在这样的状态之下,她才会想找人倾诉她内心所承受的苦。
“对于白家的家规,有大多数世家大族的家规一样,家里的血脉必须纯粹,必须是健康并且有天赋的,像我姐姐和我这种突然半道上残疾的人那说,那就是白家的耻辱,甚至极有可能被旁人当作辱骂白家的工具。”
“但是你不觉得可笑吗?那一个世家大族不是手满鲜血,做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还想上天把好运都给自己的儿孙,怎么可能没有报应。说实话,对于我的病,我自己都已经放弃了,看了那么的医生,吃了很多千奇八怪的药都没有好转,但是,你知道我为什么还要努力的活着吗?”
李斯文拿起手里这只茶杯,看着白姗姗说道:“你想改变白家的规矩。”
“对,没错,我要改变白家的规矩。”
“这很难。”
“但是我做到了。”
白姗姗轻笑,她的笑容里透出了几丝的无奈。
“我昨晚差一点把我爷爷给杀了。”
听到这里李斯文一点也不吃惊,一个以天卦入道,天生就是道门修道天才的女人,在急快速的力量充斥下一点魔道的阴暗面都没有,那才是真的有问题。
但凡她还是一个正常的人,但凡她有七情六欲,曾经心灵受过伤,在入魔的时候便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来。
“但我没有下的去手。”白姗姗说出此话的时候,一时失手将手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