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文与梁慕烟到了文昌斋。
这是一个古色古香的书斋,开在一条闹市区,文昌斋原木色的匾额在这条具有现代感气息的街区显得另类,尤其得引人注目。
还没走近店门就能听到厚重的音响里放出的舒缓的音乐。
一股清清淡淡的檀香味扑面而来,这檀香的味道能立即让人感觉从俗世的繁华穿越到了古朴的书画世界,能放松精神的同时,还能感觉自己的品位因为来到这里而被拔高了好几级台阶。
就这样的一个地方应该异常受人欢迎,门厅里面的顾客应该络绎不绝才对,但是这家文昌斋的门口却鲜少有人停留。
因为这里面的东西太贵了,随随便便一幅只有手掌般大小的字画,都标着几十万,而且仔细看那字画还就是现在的某位叫不出名字的人写的。
这是难怪,就算这家店开在热闹的街区,也没什么人逛的原因。
李斯文带着梁慕烟火走进去,两个人都被一副看上去苍劲有力的毛笔字吸引住了,于是两个人站在这副挂在门廊右手边的这副字吸引住。
梁慕烟看了一下这副字下面的落款,蔡襄。
看这副字的成色,还有这走近一点闻着的纸香。
“这副字看上去有些真,真的是宋代书法家蔡襄的真迹吗。”
梁慕烟好奇的问道。
“你觉得它是吗?”李斯文反问着。
梁慕烟看着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李斯文有些拿不定主意。
“要不我拍着照片过去,让我爸看看,他老人家最喜欢做收藏,对这个很了解一看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如果是真的,我就花大价钱把这副字买下来,‘苍州老松’不错不错。”
看来梁慕烟很满意这副字画上面的四个字,对于字画下面的价格标注她到不是太过在意,区区两百多万,她每个月的零花钱都不止。
但是画廊有画廊的规矩,并且越是有些年头的字画,越是不得让人拍照。
就在梁慕烟猫眼看了看四下无人,拿出手机正想拍照的时候,李斯文一把将她的手机夺了过去。
“你干什么?现在又没人,我拍一下怎么了嘛。”
“假的。”李斯文说道。
“什么假的。”
李斯文又指了指梁慕烟看上的这副,写着‘苍州老松’四个字的书法挂面,说道:“我是说它是假的。”
“假的吗?我怎么看着不像呢?”
梁慕烟收起了手机,梁及其认真的再次观察起这副字画来,她虽然对于字画这个东西并不太懂,但是她父亲梁永生有收藏字画的喜好,她觉得自己就算再怎么没有眼力劲也能一眼看出劣质字画的来。
“看上去不像假的呀。”
梁慕烟有些狐疑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现在的华国有一位笔名叫延宋的书法家。”
“延宋?”
梁慕烟将这个名字默念了一遍,她突然想到真的有这么一个人。
就算她自己再怎么没见识,但是在父亲的耳晕目染之下她好歹还是知道当下华国很出名的几个书法画的名字。
其中有一个号延宋的人十分喜欢模仿古代大书法家的笔锋走势,从而写出仿宋的书法精品,有些精品稍微在装裱上下些功夫,就能完全的做到以假乱真,除非遇到对这一行十分精通又对宋代书法十分有研究的专家。
要不然足够以假乱真,完全看不出来真假与否。
“你怎么看出来的呀?”梁慕烟问道。
与梁慕烟同时发问的还有一位从店面的里间走出来的一位中年人。
中年人穿着一身蓝色绸缎料子做成的长衣衫,拿着烟斗问道:“年轻人,可不要乱说喔,我这文昌斋在泊宁可是出了名的只挂真迹不走仿品,你怎么能说这副字是假的呢。”
“老板我可没说你的字画是假的。我只是说这落款的名字是假的。”
“你是什么意思?一会说指着这副字说是假的,一会又说,你只是说这副字的落款名字是假的,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呢?”
“老板,你这字是真的,只不过你不应该找人仿写蔡襄的书法,非但仿写之后不让人写上自己的名字,还找人做了一方蔡襄的刻章,做要用这副字来倒手赚大钱。我说的对吗?”
李斯文看着这位不知死活的老板。
世人都说这个老板的眼睛毒的很,能通过字画看到写字画的人,如此一来,文昌斋里挂着的字画没有赝品,这一说就在泊宁传开了。
加上这位叫石文昌的半大子老头子,又真的为泊宁的很多权贵相过字画,并且多次帮着他们在拍卖会上以低价拍得了好东西。
不管石文昌还是文昌斋都在泊宁打出了名气。
而这次被一位还不知道姓名的小子给说的一文不值还是头一次。
于是文昌斋端着他的大烟枪,指着李斯文吼道:“小兄弟,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这文昌斋的大门虽然对着外面的街道开着,但是可不是什么乌七八糟的人都能进我的文昌斋来闹事的,你可知道,我石文昌的侄子是谁吗?”
“是谁?”李斯文问道。
“石老板的侄子可是泊宁镇国府的,镇国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