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宋甲的话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这位陌生的先生。
李斯文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对于大家的眼神选择了理性的屏蔽。
反而接着宋甲的话说道:“是不是石王也不是你说了算,而是你身后站着的这位老人家说了算。”
宋甲脸色一变。
站在宋甲身后的那位佝偻着身体的老人,干咳了两声说道:“老朽只是宋先生请来的看客,没有什么真本事。”
李斯文脑海中的信息翻找着。
他父亲李书衡曾经是一位考古学的教授,就算被沈家逐出了京城之后,家里仍然摆放着父亲从前跟随考古队去外面考察的照片。
他很清楚的记得,小时候的自己,常常坐在父亲的腿上,认真的听父亲讲那些年考古所遇到的奇怪事情。
泛着旧木纹的书架上放着一排照片,其中有一张照片上就有一个佝偻的身影。
而这个人的名字,父亲曾提起过,一个姓王的玉石工匠。
这个人是一个玉痴,曾经在他们考古队去到滇缅边境的时候,为了得到一块缅军将军腰间上挂着的玉牌,险些丧命。
此人的名字叫‘王如痴’
李斯文终于想起了这一段,对照父亲照片上面的那张有些猥琐面孔,和驼背的体型,李斯文完全确定这个站在宋甲背后的男人就是王如痴。
一个爱玉如痴的怪人。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的名字叫‘王如痴’一个喜欢收集玉石的痴人,不知道前十几年前你犯的事都洗干净了吗?居然敢这么大张旗鼓的出现在公众视线里。”
李斯文说话这句话,王如痴原本还露着得意奸笑的脸,立即变的冷厉了起来。
大有一种狗急跳墙的窘迫感。
“我,我能有什么事,你,你,你胡说。”
四周围观的人突然开始议论了起来,大家虽然都是来赌石的,但是人们的好奇心一旦被勾了出来,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于是围观群众们纷纷的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在手机里输入王如痴三个字。
很快便查出了关于王如痴的相关新闻,这种大新闻就算是过了十几年也能很轻易的通过,搜索软件的搜索一下子就找到了当年内幕信息。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了口,人众中有人站了起来,指着这个佝偻的老人说道:“喔,原来你就是十六年前,盗取了国家考古队玉玺的向导。”
“你知不知道,你把考古队好不容易挖出来的玉玺给偷走了,考古队的一位教授因此事受罚内心愧疚跳楼自杀了?”
指责的声音越来越多,王如痴自然知道自己曾经犯下的事情有多少,但是他非但不以为耻,反正还觉得那是自己的一份荣耀。
他还是几十年都不会变的脾气,关于玉石他一点也不会让步。
于是他反驳道:“玉玺本来就是我发现的,先到先得你们知道这个道理吗?考古队只是进了墓穴一次,凭什么就是他们的,我也是拿回了我自己的东西有什么不对。”
“照你这么说,这里的所有玉石我们都看现了,是不是这些玉石都归我们呢?”
“别和他说废话,说不定几年前京城博物馆玉如意失窃的案子也和他有关。”
“嘿嘿嘿,你们怎么猜到与我有关了?别说,还真是我做的,当时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在应聘进入了博物馆工作,白做了几天的试用期,我临走时总要拿走点什么当报酬吧,这很正常。”王如痴说这些话的时候,就好像在聊家常。
一点愧疚都没有,更加的没有被人撞破了坏事的心虚,反而是一种得意的表情浮现了出来,这让众人看了更加的窝火。
“这种不要脸的玉石盗窃贼,报警,我们一起把他送进牢里去。”
“就是,把他送进牢房里关起来,让他永远也出不来。”
“牢底坐穿。”
“对,让他把牢底坐穿。”
那些突然找到共同目标的愤慨之士,拽紧了自己的拳头,做出把王如痴撕粉碎的驾驶,朝王如痴涌了上去。
嘭嘭,两声枪响。
混乱的会场瞬间安静下来。
只见宋甲手里握着一只右轮手枪,手枪的枪口处正在冒着烟。
宋甲刚枪口指着想要扑过来的众人,大声的喊道:“我要保的人,谁敢动。”
众人停下了脚步之后,窃窃私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宋甲见众人的情绪暂时平息了,立即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眉开眼笑的看着众人,嘻笑着说道:“各位老板,你们今晚来这里可不是来抓人的,而是来买原石,享受赌石的刺激,想要低价买到宝贝的人。
大家只是求财,何必要闹的这么不愉快,这样,我宋甲也是一个大方的人,今晚来这里的都是我宋甲的朋友,只要你们忘了刚才的事,你们看中的石头,统统给你们打九折。”
一块上百万上千万的石头,打九折是什么概念,那是少几十万上百万的生意呀,利益自然大于一切。
于是所有的人都把注意力从王如痴身上转移了,现在谁还管什么王如痴,大家眼里只有那些标着价码的原石,而且还要选最贵的石头。
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