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城外,春风轻拂柳丝,桃花笑映碧水,一派温婉江南景致。
朱樉一行人,身着便服,步履轻盈,穿梭于古道石巷间,仿佛融入了这幅水墨画卷之中。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他们身上,为这乔装之行平添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隐秘。
正当他们沉醉于这份宁静与美好时,暗流却在悄然涌动。
“什么?你说秦王竟然脱离军伍,此刻已经到了杭州城外?!”
李家族长,李通不可置信的高声质问道。
原本众人于昨夜已经商议好一切,不过是损失些许钱财罢了,犯不着冒着举族被灭的风险。
如今,你却告诉自己,那秦王小儿竟然秘密进入了杭州城?!
这岂不是天赐良机?
这时,众人依旧还能强压着内心的兴奋,没有乱了方寸。
“何处得来的消息?可能确保?”
张家族长沉声向王家族长,也就是放出这道消息之人,询问道。
“姓张的,你什么意思?我岂能拿假消息来欺骗尔等?”
“莫是忘了,我等世族命运早就拴在了一起!”
被质问的王家族长王策,很是不忿的指责起来。
众人皆是无言,目光死死盯着王策,今日若是不交代出消息所来之处,怕是在场之人,不会有人相信。
等发泄完怒火,王策看着众族长的样子,内心也是明白。
“消息是杭州城的锦衣卫传给我的,他曾经在应天,见过秦王!”
“昔日,他家中老母可是没钱治病,我便派管家找上了他。经过这些时日,他早就姓王了!”
王策细细品着盏中茶水,不急不缓的淡淡吐露出一切。
众族长,闻言皆是哈哈大笑起来。
“王兄,高啊!实在高!”
“怕是那秦王小儿,做梦都想不到,是自己手底下的锦衣卫出卖了自己吧?”
“哈哈哈哈哈”
“······”
李通也是跟着众人笑了笑,随后一拍桌子说道:“各位,还不要先高兴的太早了。”
“如今,当务之急,先是合计如何处理秦王吧!”
“这有何难?诸位莫是忘了,我等在苏州,他若是在杭州出事,与我等何干?”
“嗯?”
“哈哈哈~”
“何该如此!我王家可联系沿海一队倭寇!”
“我张家人少,就出三十。但有张士诚遗留下的兵器辎重,可全部提供!”
“孙家,五十。”
“···”
“我李家百人!吾等争取一次成功!”
还是昨夜的那个古朴隐秘的院落,众族长不出片刻功夫,就商讨出一整套完整的行动方案。
才笑意不减的,走出了院落。
·~·
傍晚时分,夕阳如熔金般倾泻在杭州城的天际,将古老的街巷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朱樉所居的府邸,曾是某位权贵的宅邸,如今却成了他们临时的避风港。
府内,一株老梅树在夕阳下投下斑驳的影子,与院中静谧的池塘相映成趣,显得格外宁静而深邃。
朱樉独自坐在书房的窗前,手中把玩着一枚精致的玉佩,眼神中闪烁着沉思的光芒。
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鸟鸣,更添几分与世隔绝的意味。
这时,秦一匆匆步入书房,步伐虽急却轻盈无声,他行至朱樉身旁,低声禀报:“殿下,今日属下探查过杭州城,及其附近村落。这里的百姓,对朝廷新政一无所知。按理说,陛下确定推行新政已经三日有余,不该如此!”
“同时,此处锦衣卫并未汇报有关一切消息。”
“是属下御下不严,还请殿下降罪!”
说着,秦一直接跪在了朱樉的面前,一副任君责罚的样子。
“好了,起来吧。孤何时有怪过你?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们嫌弃自己项上人头有些沉重,谁能有办法?”
朱樉淡淡一笑,丝毫不在意,还伸手要扶起秦一。
“殿下,还请您速离此处!万一锦衣卫出卖了您的消息,恐有人对您不利!”
“他们要杀,就让他们来杀便是!不然,他们谁知道会想出什么法子,拖延新政!”
“如今若是他们敢来,反而最简单,让神机营废些火药,横推过去就是!”
“孤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他们耗。”
“倭国,可是还在等着孤呢!”
朱樉笑意盈盈的话语,却夹杂着无限的杀意
或是真如百姓传言间,秦王成了此世间的刽子手。
“殿下···”
“好了,孤心意已决,无需多言!若是他们有意对孤动手,唯有今夜了。”
“下去吧。”
“喏!”
退下之后,秦一走遍这座府邸各处,仔细检查府内各处的防卫,以确保万无一失。
今夜的月光稀薄,洒在秦一与秦二坚毅的脸庞上,两人如同石雕般屹立于朱樉的房门外,周身散发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凛冽之气。
夜风带着几分凉意,轻轻撩动着他们衣袍的下摆,却丝毫未能动摇他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