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染错愕,眼睛都瞪圆了,“妈,你胡说什么呢?”
这条披肩,她从沪都带回来清洗晾晒后,就一直收叠进衣柜里,动都没再动过。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谢女士,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的?
“蓝馆长,我妈看错了,我绝对没有。”她解释完,对上蓝延意味深长的戏谑眼眸,又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谢笑芬眼神来回打转,掩下嘴角笑意,拉过林染往旁走两步,似要说悄悄话。
但她一开口,那嗓门比平时还大,“女孩子家的,脸皮薄,妈都懂。但勇敢追爱,不丢人的,妈支持你……”
铿锵有力,跟发表演讲似的。
林染急得快裂开了,捂都捂不住她的嘴。
末了,她还凑到林染耳边,邀功似的笑问:“妈这助攻得怎么样?”
“……”林染欲哭无泪。
好,太好了,好到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早知当初就不嫌麻烦不解释了,本以为他们再无交集,没想到眼下误会越缠越深。
她心虚又尴尬地看向蓝延,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艰难启齿:“真的,都是误会。”
“我信。”蓝延唇角微弯,轻飘飘吐露两字,但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摆明了不信。
“……”林染怕她妈再语出惊人,边扶着谢笑芬往屋里走,边迫不及待送客,“蓝馆长,你不是有事要忙?”
“我不忙。”蓝延一脸看戏的闲适,存心唱反调。
“你忙!”林染背着谢笑芬,双手合十,比口型:拜托拜托。
“那你再给个机会?”蓝延微挑眉梢,眼底是明晃晃的暗示。
他是懂见缝插针的!
“什么机会?”谢笑芬眼睛都亮了,就差手里抓把瓜子了。
林染头皮发麻,一心隔离开眼前两人,顾不上思虑,只能先满口答应,“好好好,迟点再说。”
蓝延见好就收,掏出车钥匙,向谢笑芬露笑,“阿姨,我突然想起来,馆里还有事,下次再来拜访您。”
“那你以后要常来啊。”谢笑芬一脸惋惜,她才发挥了一成的助攻功力呢。
蓝延颔首应下,刚转身要走,就见林染还想把手里的蓝夹缬披肩递来,率先开口堵截:“定情信物,记得收好。”
林染噎到岔气,他眼里使坏的笑意,不要太明显!
目送蓝延离开后,谢笑芬迫不及待地追问:“你俩现在又是什么情况?我怎么有点没看懂?”
“真没情况。”林染拎着烫手山芋,往屋里走。
谢笑芬紧随其后,扶着太阳穴开始梳理分析,“一开始,是你暗恋他,主动追求,为爱入职,结果没几天,把人追到手了,就腻了嫌了想甩了?”
“结果他深陷到不可自拔,反过来苦苦追求你,祈求你再给他一个机会?”
“染染,你不能当渣女啊,喜新厌旧太快也是不行的!蓝延高高帅帅,事业有成,还会挖板蓝根,你要不就给他个机会吧?”
“……”林染哭笑不得,瘫坐进沙发,“妈,这都哪跟哪啊,我跟他完全没有感情纠葛,他说的给机会是指工作上的合作机会……”
都怪她之前一时偷懒没澄清,于是,她这回耐着性子,把从在医院时接到工作邀请,到后面找工作、签合同、开会分歧等所有事宜,事无巨细地解释了一遍。
就在她以为终于可以一劳永逸换清净的时候,谢笑芬激动到大拍手掌,站起身高喊了一声:“我懂了!”
“你又懂什么了?”林染看着谢笑芬眉飞色舞的样子,头皮又开始发麻了。
“其实你俩谁都不是一厢情愿,根本就是暗地里的双向奔赴!”谢笑芬自信爆棚下定论。
“天呐……”林染无力横倒在沙发上,“你又是从哪儿得出的谬论啊?”
“小说里都这么写啊,我可是十年老书虫了,男主角以工作之名,一次次接近女主角,假公济私,温水煮青蛙,然后在工作中日久生情……”谢笑芬浮想联翩,连大结局都定好了。
林染抓过抱枕,盖住脑袋,“妈,你不去写小说,真的埋没一身才华了。”
“你也这么觉得?”谢笑芬斗志昂扬,从茶几上翻出老花镜戴上,“要不你帮我注册个账号,我今天就开始写!”
“嘿,这怎么绑定手机号来着?”她嘀咕着,伸手杵了杵林染,“赶紧起来,帮我看看。”
“你来真的啊?”林染挪开抱枕。
“对啊,写小说可是我的梦想啊。”
林染坐起身,劝道:“妈,那伤神伤眼又费力的,你也不会拼音,太辛苦了,年纪大了,还是好好休息养老……”
“谁说年纪大就不能追求梦想了?我最近在看的一本年代书,作者是个六十岁养殖户,她也不懂拼音,每天手写,坚持更新。我才五十多岁,怎么就不能写了?”谢笑芬不服气地反问。
她终于知道,自己身上这股不服输的劲儿哪里来的了。
“但是——”她刚想开口,就被打断。
“染染啊。”谢笑芬高涨的情绪,突然回落,“自从你爸走后,你又去外地上学工作了,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