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充填在心中,就像是自己毕生的愿望已经实现,没有留下任何的遗憾。
人都是有欲望的,重点是如何控制这种欲望,而在这里,欲望仿佛已经变成了另一种奇怪的东西,满足与好奇心并存,这种感觉宛如小孩子对新鲜事物的渴望,也像是经历过风雨的老人对世俗一切的淡忘。
裴仁礼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到这里的,甚至连思考的念头都快要消失了。
他不自觉的迈开脚步,柔软芳香的草地在他踩过去后留下一道醒目的脚印光斑慢慢消失,叶片也快速舒展开,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他沿着溪水向前走,却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一分钟?还是一小时?
时间的观念变得很奇怪,仿佛瞬间成为了永恒,也仿佛千年光阴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在指尖溜走。
唯一能确定的是,不管他怎么走,都不能走到池塘边,好像他在原地踏步。
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朦朦胧胧,他眨了眨眼睛,这才注意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从站立变成了躺着。
身下应该是一块平整的大岩石,但却跟会发光一样闪烁着点点光斑,他觉得自己的脑袋枕在一个柔软的东西上面,像是某个人的腿,而眼前则只能看到一片仿佛无穷无尽的星空。
“你醒了。”
空灵的声音进入他的耳朵,无法分辨男女,但却比任何最顶级歌手的嗓音都要悦耳。
他此时才注意到,自己刚刚所凝视的星空并不是真的星空,而是一个以前从未见过的生物。
构成她身体的物质,仿佛是天空中撕下来了一片银河,主体勉强有个人类女性的形象,但背后则有一对好似蝴蝶般的翅膀。
妖精?还是其他什么外域生物?
这个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但很快思考带来的烦恼就消失无踪,仿佛她是什么已经变得无所谓了。
“这是哪?”
“极乐境。”
那不明生物似乎在微笑,尽管看不见表情,确实有种她在微笑的感觉。
“我为什么……”
“凡人……不,魔王。”
她说:
“你拥有渴望自由的灵魂,所以你才会来到这里。”
这话说的就跟说了一句话似的,然而裴仁礼却生不出任何怀疑。
“是你叫我来的?”
“不完全是。”
她的视线微微撇开,裴仁礼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到十几个很奇特的生物在他们不远的草地上。
它们并不躲避,轻轻踏着草坪翩翩起舞,有些背后长着瑰丽的蝶翼,有些全身覆盖着嫩绿色的三叶草,还有些看起来完全就是一团水被强行捏成了人形。
当注意到裴仁礼的目光时,它们开心的朝他挥挥手,裴仁礼也有一种好像看见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般的错觉,明明在此之前从未见过它们。
“多元宇宙世界中存在着很多难以想象的美丽,也有很多充满奇迹不可思议的位面,但只有极乐境是由对美的渴望,对自由的向往,用奇迹编织而成的位面。”
“那你为什么叫我来?”
“魔王,你的国度,你的位面正在被威胁。”
仿佛星河构成的生物如是说道:
“丑陋、混乱、邪恶、摧残一切美好的生物对你们虎视眈眈。”
“这是个警告?”
“是的。”
“那为什么只告诉我?”
她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微笑,仿佛这是个惊天秘密,但也有可能她只是单纯的想要恶作剧。
“许多凡人终其一生都不可能踏足极乐境,你很幸运。”
她低头,如同嗅了嗅:
“你身上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味道,或许这也是你能来到极乐境的原因。”
裴仁礼几乎没怎么听她的话,那种不可思议的平静已经完全占据了内心,一切的疑问,一切的不安,全都随风飘散。
“我能留下么?”
“很抱歉,你还不能留下。”
她的语气有些遗憾:
“你是魔王,但也是一个凡人,如果你留在这里太久,会失去很多重要的东西。”
温暖的手心轻轻拂过裴仁礼的额头,他像是睡在母亲的怀抱里一样,充斥着绝对的安心感。
“不要忘了,你的国度正在遭到威胁,极乐境永远愿意为不屈的自由灵魂提供帮助。”
说完,她轻轻哼唱,那是一首不可思议的曲调。
简陋与华丽,振奋与平静以及最单纯的快乐,全都混杂在一起。
裴仁礼听着哼唱,眼皮逐渐越来越沉重,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意识重新得到了身体的控制权,这才猛然惊醒。
“阵法学需要长时间的钻研,我讲的这些不过是让你们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