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塞的正门走去。
要塞的正门是凹陷的结构,左右两侧都是高耸的箭塔,头顶则是要塞第二层的地板。顺着入口进去,幽暗的走廊伸展向前,两边的墙壁上能看到成排的箭孔。毫不怀疑这条走廊对于攻城的士兵而言是个绝杀。
走廊远端,一座巨大的包铁石门紧关着。走廊半途,一道生锈的铁栅封死了去路。地面上布满了沙砾,新鲜的足迹和重物拖动的痕迹清晰地展现在三人面前。
冯达尔嘴上说不在乎自己祖先的过去,也不在乎铁足的血脉,但当他走近要塞,看着要塞上留下的岁月痕迹,冯达尔显得有些恍忽。
尽管他从未到过这里,甚至都没有梦到过,但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快速流遍全身,他仿佛本能的知道,这里是故乡,无数与自己一样的矮人曾经在这里出生和成长。
但当注意到要塞的破败,冯达尔怅然若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他有些恍忽,也有茫然,身披重甲却脚步踉跄,试图去伸手摸摸要塞金币的巨大铁闸门。
不过这时候,裴仁礼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冯达尔一下子从难解的乡情中回过神。
他看到裴仁礼指了指左侧的箭塔,阿尔顿则在旁比了两个手势,学过手势交流的冯达尔立刻了解,抓起挂在腰上的战斧,三人又小心的不发出任何声音从正门退了出去。
他们没有走远,离开正门后绕了小半圈,来到左侧箭塔的另一面。
此时裴仁礼才低声说:
“箭塔里有人看守,我的侦查法术反馈回来了几个人形生物的信号,不过他们是躺着的,应该还在睡觉。”
“那怎么办?矮人的要塞可没那么容易从其他地方进去。”
虽然这话让冯达尔说有点自卖自夸,但确实,矮人的东西一直都是以坚固耐用着称。
哪怕这座要塞在风沙中屹立了五百年以上,表面看起来风化的不成样子,但它的主体依旧很坚固,外墙上完全看不到任何的破损痕迹。
阿尔顿张望着四周说道:
“就没有什么密道吗?”
“肯定有,但我哪知道啊?”
矮人的大型建筑一般都会预留只有少数人知道的密道,作为逃生通道使用。但退一步说,就算知道密道的位置,也需要特定的方法才能打开,并非单纯摁个机关什么的。
于是想不到办法的两人就把目光转向鬼点子最多的裴仁礼,然后就看到他一副信心满满的表情。
哦,这事儿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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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法杖中射出一道绿色的魔法灵光,被魔法灵光命中的岩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沉重坚硬的玄武岩变成了柔软的雪团,散发着在白天的沙漠中罕见的丝丝冷意。
阿尔顿和冯达尔互相使了个眼色,同时朝着雪团冲了过去,彭的一下直接将其撞开,随即箭塔里传来武器碰撞的声音,还混合着冯达尔的怒吼和几声惊慌失措的喊叫声。
矮人的要塞确实坚固,但由于是没有附魔的石质墙壁,用化石为雪法术能轻而易举的将其击溃,打开一个大洞。
两人冲进去的同时,裴仁礼也拎起法杖赶紧快走几步。
他迈过被撞开的大洞,一抬眼,就看到好几个黄色的蜥蜴人正慌慌张张的去抓地上的武器,全然顾不上一些正在飙血挣扎的同伴。
这是是蜥蜴人的一个亚种‘沙蜥人’。
比起寻常只能生活在沼泽或雨林这些潮湿环境中的蜥蜴人,沙蜥人主要生活在沙漠或荒原这种贫瘠的地方。
他们平时会把自己埋在沙土当中,身体进入一种半休眠的状态,以此来减少能量和水分的消耗,通过灵敏的感知来收集声音和震动。
当确认有生物从附近经过的时候,沙蜥人会迅速从休眠状态中复活,随即对其发起突袭。
这帮沙蜥人会在守门的时候睡大觉也是因为这种特性的关系,他们没办法持久的长时间保持清醒,估计琢磨着反正也不太可能有人跑来矿井,所以守卫就懈怠了。
冯达尔仗着重甲盾牌,硬是顶着三只沙蜥人的正面进攻,阿尔顿则从一开始就利用敏捷优势绕侧,专攻腰子用短剑刺过去。
由于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很多沙蜥人连武器都来不及拿,转眼间不是被噼成两半就是挨了阿尔顿一剑。
裴仁礼见状,又扯出一道燃烧之弧。
随着噼啪作响在沙蜥人之间来回跳跃的火光,他说:
“动静小点,速战速决。”
这要塞里,可不止有这几个沙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