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商量完,出去宣布了决策。碧眼鹰王一听,自己负责留守,顿时情绪激动道:“我乃青鸟的后人,武将出身,战斗力虽然不比你们,但也誓死捍卫妖族的决心,你们为什么要把我留在家里?我在你们眼中就那么不堪一击吗?”昆仑狐深知此人擅长心口不一,精通嘴上功夫,可此时确实无人可用,也不得不冒险用他。但该敲打还是得敲打。眼见碧眼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昆仑狐便佯做改了主意,正色道:“难得危难之时,鹰王有如此气概,不辱我昆仑山妖系之风,既然你也不想留守,有意前线杀敌,那干脆,你与我们同行,将这望乡台一线,交给其他山系的妖王留守吧。”碧眼鹰王一愣,随即叹口气,低声道:“这正合我意。不过,望乡台是咱们攻守最后的基点,交给外系妖族合适吗?如此看来,还真得我留下。妖主放下心,獳天王放心,有我碧眼在,一定死守望乡台,一只毛虫都不会放过。唉,战火锁古道,敌情在东天。我送诸君去,倚台望俱还。这时候还真不舍得啊,可没办法,三界大义在这,我们这些人又哪能贪图安逸呢。”一番话,说的众多妖首非常感动,就连白王也眼眶湿润,纷纷相抱而别。只有昆仑狐一脸平静,神色凝重地朝碧眼鹰王道:“望乡台可交给你了,不求你死守,但求你别拱手让人。”碧眼望着昆仑狐瘪了瘪嘴,大声道:“慷慨赴国难,誓死表忠心。我知道,因为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误会,妖主对我印象并不好,可在妖国我们也已经相处了数百年,难道妖主还不信任我的忠心?放心,这一战,我势必让您重新认识我。”说实话,听了这话,昆仑狐甚至都觉得自己或许有些偏见了。交代完毕,留下三分之一的人马留守,剩下的三分之二人尽是精锐,随獳天昆仑狐一路朝东猛攻。因为崔珏要优先歼灭佑宁,所以,他把能征善战的七大阴帅都调到了三河渡一线,死攻佑宁,这就致使东西两翼虽然也有雄兵,却无能战武将。因此,当昆仑狐和獳天亲自发动反攻之后,瞬间就打了王党一个措手不及,獳天亲自挂帅前锋,一路从望乡台打到了三生石,还攻破了冥间西路第一关隘恶狗岭,烽火直扑忘川河沿线。远远望去,已经能看见正在鏖战的黑云和烟尘了,昆仑狐甚至已经听见了白甲禁卫军的号角声。“同仁们,兄弟们。看见远处的战火了吗?那就是我们的盟军,只要我们撕开一道口子,将白甲禁卫军接引出来,那我们就可以发起反攻,反败为胜。记住了,我们不是在孤军奋战,是天下所有遭受不公平的族群都在和王党决战。拿出我们的勇气来,杀!”正被胜利鼓舞着的妖兵们,此刻比入冥以来任何时候都斗志昂扬,他们狂吼着,潮水一样扑向了包围圈外的王党阴兵。战斗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王党阴兵们很清楚,一旦让妖族攻破防线,那这些天来苦心经营的包围圈就废了,不能全歼佑宁,就等于推倒一切重来,因此,一排排的阴兵倒下,一片片的阴兵又补上来。他们靠着人海战术,死扛数量劣势的妖兵。可昆仑狐、獳天和白王三人齐头并进,连续冲锋,像是抽丝剥茧一般,将阴兵们的外围防线撕裂。妖兵人马一路狂推,又朝前推进了十余里,和白甲禁卫军已经只有数里距离。正当三人准备一鼓作气,彻底击溃阻拦的阴兵,却看见远处一个身穿紫色玄甲的人,带着另一只队伍,从远处狂奔而来,加入了战斗。这人身高八尺,玉面长须,端庄中透着狡诈。其身后还有两员虎将,一个大角牛头,一个长耳马脸……“是牛头马面来了!”“有阴帅出阵了!”“中间那人传说就是崔珏,冥间的赏罚判官!”妖群顿时被这股乱入的阴兵打乱了阵脚。“不用慌!”昆仑狐为了稳住军心,大喝道:“七大阴帅都在和佑宁作战,如今崔珏亲自出战,还带来了牛头马面,这就说明,东线灵族战场,已经无将可用,用不了多久,灵族就会攻入三河渡,只要我们坚持住,为他们争取时间,反攻很快就能实现。”为了增加部下的信心,昆仑狐一马当前,孤身杀入敌群和牛头鏖战在一起。白王和獳天见状,也纷纷杀出,纷纷和崔珏、马面拼命厮杀。虽然牛头马面、黑白无常都是阴帅中战斗力最低的存在,可即便是这样,昆仑狐和白王还是力不从心,十几个回合之后,对手就开始掌握了主动。而獳天则要一个人和崔珏死战,虽然实力上并没有那么悬殊,但架不住崔珏身旁有数百死士护佑,獳天等于以一敌多。战斗越打越惨,不知道为什么,阴兵还在源源不断的驰援而来。而妖族已经到了极限,阵型不由自主地一退再退,本来先前已经临近了白甲禁卫军,可崔珏这个突然加入,直接将妖族人反推出去了十里。这时候派出去的探马终于回来了,一见昆仑狐就吐血跪地高呼道:“妖主,我们上当了。酆都的钟馗和佑宁决裂了,拒绝发兵援助,更为糟糕的是,崔珏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已经让东线的灵族人罢兵了。万屿老母让我告诉你,败局已定,还是各自散去吧……”昆仑狐一听这消息,顿时急火攻心,险些栽倒。“小儿之见,害人害己啊!”昆仑狐仰天骂道:“万屿老母如此,只会让灵族日后更抬不起头来,与人为奴,随时都是俎上鱼肉。”可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大军开始溃退,而远处的白甲禁卫军也越溃越远了……“实话告诉你,我家判官,根本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