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后又很快回来,“爷,这是赵大人刚送过来的信。”
赵至卿?
岑扶光将手里的纸条放到桌面上,接过信封撕开火漆,一目十行将内容看完,沉眉思虑半晌,忽而神情一滞,鹰隼利眸又看向了桌面上的纸条。
狂草肆意,若非早已察觉,绝对猜不到这为女子所写。
亦如这信上的打算,男子如何会在意嫁妆问题。
肯定不是江鏖,那就只能是……
“你觉得……”他忽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今日去定川侯府,本王的装扮,如何?”
囚恶:?
囚恶不理解,但王爷既然问了,他就认真回答。
“花枝招展。”
一个话多,太有上进心,一个话少,偏偏都是戳人心窝子的大实话,还是不分场合不顾人脸面的那种。
岑扶光面无表情指着房门,“滚。”
“……哦。”
“等等。”岑扶光又把人喊住了,指尖绕着那张纸条,先前昂扬的情绪又回落沉底,“查程家,我要知道江姑娘嫁进程家后发生的所有事情。”
“是。”囚恶领命。
第12章 ……
“姑娘,今天是什么好日子么,怎么赏了我这么多菜?”江团圆看着眼前的一桌小宴,不解询问。
“你最近瘦了,多吃点。”江瑶镜随口敷衍,心思还在手中的纸张上。
“噢。”江团圆也不怀疑,“那我多吃点儿。”
就低头认真干饭。
江瑶镜举着手中的宣纸,看着上面自己写出来的襄王关系图。
刘家暂且不表,刘问仙和祖父算不上死敌,只能说双方立场不同,而襄王本人,虽然对他不太了解,但就他,明明皇上还在盛年,他就迫不及待为自己造势,还不惜得罪整个武将群体的举动……
怎么说呢。
不好评价。
至于襄王的母妃,慧贵妃。
听说得宠多年,但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她始终没有碰到过宫权,得宠多年的贵妃,一点权利都沾不上。
皇上到底是宠她呢,还是不宠呢?
若说不宠,这些年贵妃恩宠就没变过,甚至,襄王的名字。
岑扶晞。
晞,当然是好字,有很多美好的寓意和期盼。
可是——
太子名讳,岑扶羲。
同音不同字。
虽然起这名那会儿,岑家还没得天下,但一个庶子跟嫡子名字如此相似,说没有野心,谁信呢?
当初的皇上怎么会同意的?皇后又是怎么忍下来的?
也幸好,乱世之中慧贵妃的母家不幸遇难,身后没有扶持的势力,宫权又在皇后手里,两方算是勉强打平。
所以襄王才紧紧抓着刘家不放。
而如今襄王有了夺嫡的势头,且不说他前面做的那些颇为愚蠢的决定。
是,太子身体不好,常年汤药不断,位置不是很稳固,成婚几年依旧没有子嗣。
但他是不是忘了,秦王还在呢?秦王是嫡次子,就算太子倒了,也轮不到他吧?等等,他是不是清楚军部是秦王的大本营,才孤注一掷站在文臣那边?
江瑶镜摸了摸下巴。
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果然,不能小瞧任何人。
你觉得别人蠢,别人或许觉得你更蠢呢。
将纸丢进了火盆,看着火舌将它缠绕化为灰烬,江瑶镜甩了甩头,把皇室的那一团乱麻丢开,这些都与自己无关,没必要深究。
慧贵妃没有宫权,自不会叫人进去训诫,皇后也不会容她这般做。
襄王这边,正妃还没进门,他也沾惹不到女眷这方的事。
那就只剩刘家的亲族。
但程家还在守孝呢,虽孙辈已经除服,但没有长辈带领,也不会去参加宴会。
那就应该没什么意外了。
不过明天还是要亲自去和赵氏说说,小心无大错。
想到赵氏,江瑶镜侧头看向依旧在努力干饭的江团圆,也亏得她日常爱打听,什么消息都能听一嘴,回来还不忘和自己八卦。
这贵女的嫁妆自是从出生起就开始预备的,但嫁妆箱子不是,自身什么门第,夫家又是如何的家室,这箱子的规格都不同。
基本就是定亲后才开始打箱子。
也是偶然一次她不停叭叭刘家多傲气,自己才能从木材的数量分辨出这抬数不对。
当时是事不关己,最多想着闹开后看看热闹。
没想到这次就用上了。
“你是跟二姑娘说的呢,还是太太也在?”
江团圆已经吃了个肚饱,正在喝鸽子汤溜缝,听到问话,碗一放,小嘴又开始叭叭,“二姑娘和太太在一处呢。”
“二姑娘倒没说什么,只问姑娘你何时回去。”
“就是太太……”江团圆瘪嘴,“我瞧着她不是很高兴呢,听完话就挂脸了。”
为什么挂脸?
大概觉得老太爷做事不谨慎,程家遭了无妄之灾?
不过妾室进门,还是进的儿子的门,又不进她的屋,她挂什么脸?
江团圆愈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