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画像全部拿出去封存好,也由着她一天三顿给自己上药膳滋补,慢慢的加大进食量,连着进了几日,虽然仍旧瘦削,至少眼下的青黑淡了,气色也跟着恢复了一些。
江团圆松了口气,能补回来就好。
江瑶镜也松了口气,真的不想再吃药膳了,一天,最多再坚持一天就要闹了!
这天,好不容易把江团圆给说通,同意上正常饭菜,她亲自去了一趟小厨房点菜,再回屋时就发现了花窗下,自己常蜗在那里泡茶的小案上,多了一个黑金漆盒。
顿了顿,对它的来历有了大概预料。
是什么呢?
走过去直接打开,是一盒香粉,细细轻嗅,有些陌生,不是自己曾燃过的香,又细细感受,芽庄白奇楠,泛蓝乳香,灰白龙涎,老金颜等等,初闻就出了这么多名贵香料?
既有张扬贵气,又有清冽飘逸,最后形成了一股奇特的深沉内敛。
气味多却不杂乱。
江瑶镜特显惊喜地看着眼前的香粉盒,她知道这是什么了。
已经失传的夜放。
此名正是取自东风夜放花千树的意境。
原来宫里的能人巧匠已经复刻出来了?
她兴致颇高的把自己最宝贝的象牙麒麟叼金球的香炉拿了出来,专注打香,当味道顺着金球渺渺升起时,奇香也逐渐蔓延侵蚀周围气息。
不愧是失传的香方,确实独特。
唯独时间不太对,如今正是午时,外面烈阳如火,若是换成晚上,外间灯火万盏时,就更配这香了。
她原想专注品香,思绪却渐渐飘到了送香之人的身上。
除了秦王还能有谁?
她的眼帘渐渐放低,盖住了眸中深思。
对于接下来的计划,要细细斟酌,不能有半点错漏才是。
——
又过去几日,岑扶光处理完手里的事情,日光还盛,一时间竟空闲了下来,他又想到那名小妾,他本没有亲自过去的打算,偏又想起了,她和她,生得有几分相似。
还真起了一点好奇心,打算过去看看,谁知道见善猛地一下窜了进来,脸色很是扭曲,又惊喜又惊恐的?
不等他发问,见善猛地把帖子递了上来,都快戳中他鼻子了。
“江姑娘的!”
在岑扶光发火之前,见善果断抛出人名。
岑扶光定定看着那印着盛夏晚塘的帖子,看着很是清新,但愣是不敢接。
他当然是期待和她见面的,但绝对不是现在,总觉得这次的邀约不是好事。
上次已经明明白白的拒绝过了,这次又来?
想到前些日子她的异常,这次大约是控制好了,应该不会见到男人就作呕了,可,就好了那么一点儿,就迫不及待出来拒绝自己?
岑扶光有那么点儿失落。
我哪儿不好了?你怎么就不能得意我呢?我比程星回差哪儿了?
堂堂秦王,感情路竟坎坷至此,还没甜过呢,苦倒是吃了一遭又一遭!
心里不停哔哔,手上动作也不慢,轻轻打开请帖,跃入眼帘的是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也没有其他特殊的话,只邀他明日午后在城外白云山脚下的江家别院一见。、
岑扶光仔细回想曾看过的,她的数次字迹。
狂草时自有一股风流。
正楷时也格外端正清隽。
如今的簪花小楷,又自带一股女儿家的秀气和雅。
这几种字体,能专精一种就是大才,她却样样都算得上出色,可见是真的很爱习字,父皇那边好像还有几本几位珍惜的字帖,要用什么法子弄过来呢……
“王爷。”见善久等不见他出声,急了,“咱去不去啊?”
“当然去。”岑扶光毫不犹豫,真男人,不惧任何困难。
“可……”对自家王爷的感情路程已经十分清楚的见善,脸都愁成了一团,“这明显是鸿门宴啊。”
怕是得哭着去,嚎啕大哭着回来。
“不可能!”在属下面前,岑扶光极为嚣张,“战场多凶险的情况爷都平安渡过了,还怕她一个小女子?!”
见善:……
但愿你明天回来的时候还能这般生龙活虎。
“那明儿王爷想穿哪种颜色的衣裳?我先去寻出来,晚上慢慢挑。”
这些日子王爷的衣裳依旧跟着江姑娘走,近期江姑娘多着白裳,王爷爷跟着,月白素白珍珠白穿了个遍,大臣们早已见怪不怪,就是大门外路过的小娘子多了些。
岑扶光垂眸看着左手虎口的胭脂红痣。
“红色吧。”
上次本想一身热烈去见她,不过终程在寺庙,到底不能太张扬,这次就补上这个遗憾。
*
江瑶镜早早等在了别院。
这里她不常来,布局寻常,就是普通的白墙黑瓦院落,只活水甚多,湖中建有游廊,湖中碧荷依旧,燥热的夏风经过它们的感染,吹到人的身上的时候,也清凉了许多。
江瑶镜站在湖心亭边,扶着栏杆往下看,看下方正好一尾金红锦鲤正不断跃高,它的最终目标是那朵新绽的粉荷,它想食花。
就是技巧不如何,连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