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脸凝重,大概都没听到老三的蠢话。
很好,今天又是保住蠢儿子体面的一天。
一会儿就把他送到刘问仙家里去,继续教,往死里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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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星回终于整理好了脑中的万千思绪,开口道:“最初是末将在战场上和大军不慎脱离,中了剑伤又跌入湍急河流,陷入昏迷,醒来后得知是她救了我。”
“末将还查证过,至少一年内,她确实经常去河水边闲逛散步,并非偶然那一次。”
“也有乡亲证实,确实是她率先发现了末将,并将末将带回家中请医问药,细心将养。”
在这点上,程星回没骗江瑶镜,最初的开始就是美人救英雄。
“因她救末将时免不了肌肤相亲,也被许多乡亲看在眼里,末将便决定纳了她,不过那时战事焦灼,末将只略修养了几天就回了军营,只留下信物,告知她最多三月,一定会再来。”
话说到这,江鏖忍不住冷笑出声,“真是一出足以上话本的好邂逅,但你后面可别说仅仅只因这救命之恩,你就能停妻再娶,踩我定川侯府的脸面!”
“皇上真知灼见,早已看清你深情皮囊下的真实模样,你这个人野心重的很,她若是没利可图,你又怎会愿意如此付出?!”
程星回脸色又扭曲了几分。
但他也知,如今不能装相,只能实话实话。
“是,末将最初只拿她当寻常妾室看待,只想着以后要多护她几分,让她一生安稳,也算还了这救命之恩。”
“可是,可是末将后来发现,她自己说的父母双亡略有薄产,未免宗族侵占家资才不得不移居边城的情况不太对。”
“平日饭食倒是和寻常人家无异,但用膳时规矩极好,且她一人所用碗碟,虽无繁复花样,但都像是内造之物。”
“察觉到异常后,末将就仔细观察。”
“发现她的破绽挺多。”
“不止个人惯用物品,茶水沉香甚至熏衣服的香料都不是寻常香料,末将对这些不太了解,只知道它们是好东西,绝对不是略有财产的普通人家用得上的。”
“后来有一日,终于发现了她家中还有密室。”
“进去后,叠了满墙的大箱,*7.7.z.l随便打开一个都是金银书画满箱,当时末将就起了据为己有的心思,但仔细查看才发现,它们不是一般的财物,不仅有龙纹雕刻,甚至还有前朝皇室专用的印章……”
“这只能说明她的身份可能是前朝遗孤。”元丰帝冷眼出声,“你是如何确定有前朝宝藏的?”
程星回:“末将发现后没有擅动,却在几日后不翼而飞,且她出手阔绰,完全不把金银俗物等放在眼里,更有一次醉酒后,她曾放言,空有巨财又如何,到底复不了国……”
岑扶光已经确定,这人是被人做了局,偏他还一副自信模样,只问他,“为何故意装扮得和江侯爷的孙女有几分相似?这主意,是你提的,还是她提的?”
“她。”
程星回老实答了,“她说进门礼对一般妾室来说过于浓重了,未免夫人不喜,还得掰扯一些其他的由头遮掩过去才是。”
“她出的这个主意哪里是遮掩,分明是侮辱我孙女,偏你为了那些钱财,做个聋子瞎子还依了,贱男贱女,我呸!”
江鏖又没忍住,骂了出去。
这次岑星回没有阻止江鏖,等他骂了两句尽兴了,才又接着道:“那你如何确定,她一定会用宝藏助你青云直上?”
闻言,程星回下意识的回答竟然是,“她都是我的人了,为何不助我?”
岑扶光:……
他真的被他的理所当然给蠢到了,若真所有女子都柔顺温婉,哪里还会有河东狮惧内等等词汇的出现?就算不提民间,自己翻史书,太后涉政皇后公主夺权的事还少了?
他凭什么认定只要是他的人就一定为他所用,凭他脑子不好使吗?
“父皇。”岑扶光看向元丰帝,“儿臣不想再听蠢货说蠢话,儿臣去审那女子?”
元丰帝抽了抽嘴角,点头,“去吧。”
岑扶光行礼后衣袍生风直接大步离去。
江鏖也跟着上前,“皇上,臣也想归家,再去家中侦查一遍,同时还想请位太医,治一治臣这眼盲心瞎的毛病。”
元丰帝:……
也颔首应了。
江鏖也虎步离开,余光都不带扫程星回一眼的。
元丰帝又看向襄王,你在这也没什么用,也退了吧?谁知这憨憨反而凑近一步,信誓旦旦道:“父皇放心,不管何时都有儿臣陪着您,儿臣和老二那个薄情寡义的可不一样!”
“出去,你在这屁用没有。”没有外人,元丰帝也懒得给他留面子,襄王不满,“怎会无用,儿臣还惦记着分钱装点王府呢,不能走。”
这宝藏是真是假都尚不清楚,这姓程的明显是被人下套了,而且就算真有宝藏,也不可能今天查出明天就去挖。
“若真有,朕还会贪你那份?”
“你当然会!”
襄王回答的那叫一个干脆。
元丰帝吸气再吸气,气沉丹田,指着门口,一声龙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