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被皇上一杆子支去了芙蓉城。
江瑶镜看着始终垂眸不敢和自己对视的岑扶光,心有所感,轻声,“你要上战场了?”
近期听他提过太多次西戎了。
如果真的要开战,只能是西戎那边。
岑扶光身形一僵,面色肉眼可见地浮上了浓浓的愧疚。
江瑶镜却很是好奇,直接撑子身子坐了起来,岑扶光下意识伸手扶着她的腰,“慢些,慢慢来。”
她直接抓着他的胳膊让他坐下,双眼发亮,追着问,“国库不是没银子了么,哪来的银子打仗?”
岑扶光眨了眨眼。
“我没跟你说我这次从他们手里薅了多少银子?”
“没有。”
“快三千万两了。”
前儿夜以继日的那几天,脑子里塞了太多事情,当时只想着国库没钱父皇可能不愿意动兵,后来却回过神了。
是,国库现在确实没钱了。
但自己这次下江南是真的大丰收。
有钱了。
“三千万?!”江瑶镜缓缓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脸淡淡的岑扶光,“你把那几家全部抄了?”
江南多巨富,那几家又盘踞江南数百年,抄家的话确实有这么多银子。
“没有,只抄了两家。”
岑扶光把自己最初设宴那晚的骚操作说了一遍。
“噗嗤!”江瑶镜听他说到一半就忍不住笑出了声,“你怎么想的,前朝的贪污案,今朝来算?”
若你们家和前朝皇室有血缘关系也就罢了,勉强还能掰扯一层遮羞布出来,偏偏你们是臣子造-反呀。
前朝昏君若是知晓他们岑家如此热心,怕是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本来就是找由头收拾他们。”
“我没有胡编乱造还找来了真事,没有冤枉任何人他们就该谢天谢地了。”
岑扶光不觉得这事有什么不对,“那晚除了溪昌王氏贡献了七百,其他几家加起来也有五百之数,这就是一千二了。”
“这次又抄了两家,后面还有几家要罚没部分家产,再把前朝宝藏那三瓜两枣凑上,确实快临近三千万两了。”
江瑶镜沉默了好一会,让岑扶光去把床头的蓝封小册子拿来。
岑扶光依言拿了过来,她也不接,继续抱着他的胳膊,把脸埋在他的肩膀处,“你看吧。”
他单手翻开。
虽然只是寥寥几笔记下了不少灵感,看着有些散乱,但岑扶光依旧马上提炼出了重点。
和男子捐官一个模式,不过这次换成女子的首饰罢了。
若是定好章程操作得当,确实又能为国库迅速增加一笔快钱。
而且说不定比男子捐官还要挣钱,毕竟内宅女子的攀比真的比男人多得多。
“所以咱们这次下江南——”江瑶镜有些哭笑不得道:“最大的成就是给皇上捞钱?”
岑扶光:……
好像真的是哈?
“你等着。”
“我给你弄一个县主回来,不会让你白干的。”
自己是亲儿子,白干也只能干白,摊上了只进不出的貔貅老爹没办法。
她不是呀。
儿媳妇也没有白为公爹忙活的道理,而且现在还没有名正言顺呢,必须明算账。
而且父皇不是想抱孙子么?先拿出一番诚意来再说吧。
“我没想过用它换什么。”
不是江瑶镜清高不染俗物,若是她家境寻常一定不会这么大方,肯定会拿去换利益的。只如今她几乎拥有了一切,世间万物一饮一啄总有定论,没有谁家可以长盛不衰一直锦绣下去。
女子首饰也好,闽越茶叶也好。
折腾这两样不是为了利益,只为图名声,如果能再为百姓添些实质好处,就是自家的福德了。
“这事你不用管,交给我。”
岑扶光绝对不会让她白忙活。
见她眉心一锁就知她还要再辩,直接晃了晃手里的蓝色小册子,似笑非笑道:“媳妇儿,妇人之仁可要不得——”
江瑶镜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吭声。
“你既然都重点标注了她们的首饰官府必须要记档,必须为她们个人所有。”
“但首饰若只能收在那就是个死物,它之所以值钱必须是它可以高价转卖出去。”
偏偏这上面半点没提。
岑扶光知道,她是想让女子保留住自己的财物,不想让男子浑水摸鱼了去,如果开了转卖的口子,哪怕更改主人要去官府记档,也一定有不少女子被亲人裹挟着去换。
或是父亲命令,或是夫家有难,又或者是提前给了女儿媳妇?
看似自愿,其实都不是自愿的。
“你不能帮所有人。”
“咱们只帮正常人。”
“那脑子拎不清的,家人一示弱就忙不迭把自己私房双手奉上的,你再如何帮她保证财物都没用,纯粹就是白费心思。”
“你就是——”
话语突然停住,只侧头看着靠在自己肩头已然睡过去的江瑶镜。
一脸诧异。
这么快就睡着了?
前一秒还在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