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没提,自己当然默认还会在江南再呆一段时间。
还兴致冲冲的和江团圆商量计划要去哪里游玩。
如今站在回京的船上回想昨夜的兴奋,自己竟像个傻子一般。
握着栏杆的手愈发紧绷。
江团圆把这床上上下下里里面面收拾了个干净,保证再无半点余粉,兜着一大袋金粉来找江瑶镜,却在看到江瑶镜凭栏远眺的背影后就停下了脚步,探头仔细观察。
说来也奇怪,虽然江团圆有些粗心跳脱,还时常到处去凑热闹最后被牵连还要江瑶镜去捞她,但她总能第一时间察觉到江瑶镜的心情。
就比如现在的此时此刻,哪怕只有一个背影,江团圆也敏锐觉得姑娘此时大约心情不是很好。
又探头探脑仔细观察。
在看到栏杆上的素手紧紧握住时,江团圆就肯定了心中猜测。
姑娘果然心情不好!
源头是谁?
除了秦王还能有谁?
江团圆想了想,又无声退了出去。
她没想过去安慰姑娘。
姑娘心中烦闷的时候从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她只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她会自己想通,她也绝对不会为难自己。
这么多年,江团圆早就习惯了姑娘内心的强大,任何人都击不垮她。
江团圆回到房间,低头看着这一兜子的金粉,她原本想着自己偷摸装一小袋子就当油水了,现在不这般想了。
她大剌剌直接打开房门,当着门前左右两位侍卫的面直接道:“这是从床上刮下来的金粉。”
左右两侍卫:……
他两是才调过来的,前面那一队都跟着见善去做‘苦力’了。
但他们显然也知道那架金床,如今看着眼前这一兜子金粉,两人用尽全身力气才控制住想要探头看看那架床如今是个什么模样的冲动。
江团圆也没有多言,当着他两的面,把自己的空荷包塞进去,满满当当一荷包装满系好后就直接把大兜给了侍卫。
“我的酬劳已经拿了,剩下的物归原主吧。”
说完就后退一步,不给侍卫任何反应时间,直接啪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两侍卫:……
敲门是不敢敲的,只能苦着脸去回禀王爷了。
——
“进。”
听到里面传来回应,侍卫才敢推门躬身入内,而开门的动静才算驱散了一室的安静,但仍旧没有任何作用。
从房门到案前,短短十几步的距离,侍卫只能听到自己愈发明显的心跳声和船只前行的破浪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动静。
他的腰弯得更深了些。
将手中和这里格格不入的喜鹊登枝鲜艳大兜高举,迅速把江团圆的行为和后续的动作简洁重复了一遍。
高作上首的人没对这件事做出任何回忆。
但侍卫能察觉到冰冷的视线缓缓落在了自己身上,习武之人的敏锐直觉在这刹那发挥到了极致,心神紧绷,额间青筋骤显。
他甚至不知时间流逝过去了多久,只听得上方传来淡淡三字。
“知道了。”
侍卫也不敢多问,俯身行礼后又拎着大兜出去了。
王爷不处理自有见善处理。
等等,见善好像被王爷收拾了,现在还在苦哈哈的赎罪呢?
见善没空,囚恶不在。
得,砸自己手里了,先好好保管吧,看到见善就塞给他!
侍卫离开后,岑扶光又沉默了片刻,起身,结实有力的手臂一伸一拽,厚重的窗纱就被拉开,外面的暖阳明辉瞬间撒进了屋内。
一室亮堂。
岑扶光回身,直接俯首案前,快速处理京城送来的消息和事情。
哪里有那么多时间悲秋画扇无病呻吟呢,已经忙得就连伤心都要抽空了。
岑扶光手中朱笔就没停过,一直伏案到黄昏已至才算终于停笔,身子往后一摔靠着椅背,原地动了动已经早已僵硬的脖颈。
后面也懒得动了,整个人就懒懒靠近椅背闭目养神。
算是小憩片刻后,他起身,离开了书房。
目标非常明确地往正房走去,看着依旧紧闭的房门,抬手曲指,轻敲三响。
里面明明有动静,还能些许说话的声音。
但偏偏,敲门声响起之后,里面就跟被卡住了脖子似的,半点动静都无了。
岑扶光垂眸等了片刻,复又抬手,继续曲指轻敲三响。
里面还是没有动静,走向房门方向的脚步声始终没有响起。
房门两侧的侍卫心神早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他们已经做好了王爷勃然大怒的准备,谁料王爷直接转身,竟是大步离开了。
两人对视一眼。
完了,王爷是真的生气了这回。
里面主仆二人原本在高高兴兴设计小衣服。
江瑶镜女红不行,甚至图样在衣裳上的合理分布她都不擅长,但好在江团圆女红出色,那江瑶镜就只管画花样,再由她来润色修改。
半下午的时光,两人画出了十多个小孩子衣裳图样。
非常可爱。
甚至后面江瑶镜还突发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