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扶光眼睛一咪,长腿一迈就迅速追了过去。
她的速度自然是比不过岑扶光的,正拿着外裳手忙脚乱往身上裹呢,刚套了一个袖口,手中就传来巨大阻力,竟是半分也套不上了。
视线落在下方轻轻拽住衣摆的袖长手指上,整个人亦被他的身影笼罩,又跨一步,熟悉的松木香瞬间萦绕鼻尖。
江瑶镜半垂着眼帘,长睫飞颤。
扯了几下没扯动,早已羞红的双颊更添红霞,终是抬头愤愤望他,“放手!”
两人的身量差点有些多,岑扶光甚至都不需要刻意做些什么,只要稍稍下垂视线,就能将白皙的风情尽收眼底。
人就在眼前,跑不了,他也不急,只微挑眉梢,唇边笑意似有若无,轻佻的、如有实质的目光在她身上各处游移。
看她脸上完好的妆容,又看她还没来得及挽上的青丝。
习惯眼观八方的他自然没错过妆台那边已经摆好的发饰。
“闭门造车不可取。”
手一动,就彻底扯掉了她用来裹身的外裳。
“下次再试新容,一定要邀请我才是。”
邀请你什么?
邀请你这个色胚来只会坏事。
“我是在取悦我自己,我为自己容,和你无关。”
江瑶镜伸手去推他。
“你走,我还在生气呢。”
“你就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
岑扶光任由她推,推了半天下盘依旧稳固,她反被累得喘气。
江瑶镜都快被气哭了,“你明明可以出来,装什么乖。”
“那你呢?”
岑扶光长臂一揽就抱住了她如今虽不窈窕但手感非常好的后腰,“你随意都可以回家,为什么不回?”
“大哥不会限制你。”
江瑶镜:“他是没有限制我,但他拜托我了。”
“既是为了你好,我自然愿意的。”
岑扶光:“什么叫为我好?”
“没有半分商量就打我个措手不及,完全不顾我的意愿,那不叫为我好。”
岑扶光恼得是这个。
大哥若是好生讲,自己未必不会听。
偏偏他来强制的。
这里面还掺杂了小月亮的参与。
她在自己和大哥的两个选择中,选了大哥。
算不上双重背板。
但确实心中不虞。
自己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跟在大哥屁股后面跑的小尾巴了,已经年过二十,还做了父亲,但大哥依旧拿幼时的那套来玩。
自己和大哥走的,完全就是两条路子。
如今他所盼望的‘正途’,未必适合自己。
大哥那边自是恼的,小月亮这边,就更气了。
直接弯身抱着她的腿弯像抱孩子一般抱在眼前,俯身凑近,两人眼对眼,鼻对鼻,“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帮大哥?”
漆黑沉渊的双瞳定定看着她,没有错过她眼中的半分游思。
江瑶镜的目光游移了半瞬,又很快强作镇定,甚至还有点理直气壮,“他是你的亲大哥,他又不会害你。”
“我不懂朝政,亦不知官海该如何操作,他肯费心教导你,我怎能拖后腿?”
“你也不找找自己的原因。”
“若你是个听话的人,大哥又怎会如此对待你?”
“你半分反省都没有,反而怨怪上了,可见他对你的了解是真真的,如今的行为,也是对的。”
越说越顺畅,先前的那一丢丢心虚也随之不见,甚至还倒打一耙,“而且我在家里呆太久了,好容易生完了孩子,我自然想出来玩一玩的。”
“我也不是只顾着自己玩,亲戚们难得来一趟,难道一直拘在屋子里?你不得空,我自然要作陪的。”
“我也才单独消停几日,你气什么?”
“怎么,我和你在一起了,我都不能单独出门了?”
岑扶光:“狡辩。”
“我何时限制过你出门?”
“你是没有限制过我出门,但你一定会陪着。”
江瑶镜:“我想一个人你肯定不允的。”
“你都没问,如何知我不允?”
岑扶光咬了咬牙关,要被她气笑了。
明明问的是为何要帮大哥,她答非所问就罢了,还反过来揪自己的错。
手臂一紧将人紧紧锢住,眼睛一咪,神情危险,“我告诉你,这事没这么容易过,别说为我好,你就明白回答我,为什么要帮大哥。”
“我要听实话。”
她不懂朝政?
简直就是笑话。
他一直追着问,江瑶镜侧头几次都被他掰着下巴扭了回来,一定要听实话,江瑶镜也恼了,索性破罐破摔给了实话,“当然是想看他收拾你了,想看你的笑话。”
“我收拾不了你,有人能收拾你!”
岑扶光:……
“老子巴心巴肝对你,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你,祖宗都没这么伺候过,你居然想看我被收拾?!”
“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
“没有心,被你吃了。”
江瑶镜在他怀里挣扎起来,“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