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扯自己的头发?
不可能!
奶嬷嬷没有直接回应, 而是直接上手让他看。
原来平日里江鏖抱圆圆的时候,他那双比青蛙腿还灵活的双腿是被江鏖的胳膊有意下移压住的, 压得可稳,保证他绝对蹦不起来。
至于小手扯头发就只能转移他的注意力了。
奶嬷嬷:“侯爷抱二爷的时候,手里都有小玩物吸引二爷的注意力, 不然就是骑大马抛高高, 二爷很喜欢这样玩。”
圆圆是个胆子十分大的崽, 抛得越高他笑得越高兴。
江鏖自然就投其所好咯,所以这爷两的感情也越来越好。
怪不得圆圆那么亲近江鏖呢!
岑扶光虽然平日里很跳脱, 也什么混账事都干得出来,但他初为人父, 至今都还记得第一次抱他们的时候。
那会儿他们才出生几日,小小软软一团, 没跟骨头似的。
根本就不敢抱, 抱他们比抱一堆火药还吓人。
所以对待他们也是极度小心, 和孩子们亲近的时候, 手上的力气是一控再控,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让他们哪里青了, 哪里又紫了。
结果自己把他捧在掌心,他反而嫌弃。
江鏖把他当玩具使,他那叫一个高兴!
行吧。
岑扶光悟了。
这小子一看就胆子大的。
行,那就玩!
江鏖都敢这么玩,本王有什么不敢的,本王的准头可比他好多了!
岑扶光撸着袖子就上了。
事情也进展得很顺利。
岑扶光的准头和力气自然没话说,抛得更高,接得更稳,圆圆果然也爱玩这个,屋子里全是他兴奋的叫声和笑声。
孩子愿意,爹也愿意。
虽然江瑶镜有些担心,但还是相信岑扶光不会失误,就抱着团团在一旁看着,看了一会后低头看向怀里的团团,或许女儿也有兴趣呢?
谁知团团定定地看着那边,小眉头一高一低的拧着,圆圆叫得越开心,她就越抗拒,最后头一扭,直接埋进了江瑶镜怀里,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儿。
江瑶镜:……
好吧,团团不羡慕,团团很嫌弃。
江瑶镜抱着她继续坐到了吊椅上面,脚一蹬,吊椅悠悠地晃了起来,这次都不需要江瑶镜主动调整,团团自己就挪阿挪,终于挪到了她喜欢的姿势,手脚一松,跟个小乌龟似的趴在江瑶镜怀里。
秀气的打了一个哈切,脸蛋蹭了蹭香香的娘亲,眼睛一闭,竟就这么睡过去了。
江瑶镜:?
屋子另一端的圆圆尖叫声依旧,自己都觉得耳朵疼,这般吵闹的环境下,团团竟也睡得着?
她还真睡得着。
不过片刻,长而浓密的睫毛就随着她平稳的呼吸一起一伏,真已经睡过去了。
明明是同胎而出姐弟两,一静一动的性子真的格外鲜明。
江瑶镜失笑摇头,扯过一旁架子上的毛毯给她盖好,轻轻拍着她的背,视线也略过不远处只开了一条缝的窗户,眺望向了那一线小小的天际。
外面蓝天白天明亮,明日高悬。
这边的冬日倒是暖和,太阳也时常能看见。
明明已算隆冬,可这里的寒气,甚至比不上京城的晚秋,风不大又几乎日日都有高阳,地龙火炕都不需要,屋里燃几个火盆就够暖和了。
岑扶光甚至时常穿着单衣到处晃荡。
不过照着这样的冬日来看,夏日里酷暑怕是不好过。
如今家里这么多人,老的老,小的小,病弱的,像火炉的,还听闻这边的夏季很长,冬日一过,很快就入夏,春季根本就没有几天。
那现在就可以开始存冰了,明年夏季的冰块,怕是要翻几倍去存才够用。
江瑶镜看着那一线蔚蓝的天际,思绪漫无目的的飘散,存冰的事刚记上心头,又恍惚觉着,这样的天气,最适合在亭外摆一出茶桌细细品茶了。
天气好,风也好,再来一壶好茶,就更美了。
若是以前,想到就会做,这会子应该是兴致勃勃去翻柜子,找一副最应景的茶具出来,自己奔着院中的凉亭就去了。
但是现在么……
江瑶镜低头看着趴在自己怀里睡得正美的小乌龟。
遗憾是有的,不想挪动扰了她的美梦也是真的。
果然,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就有了羁绊和软肋。
心内正在感叹,耳畔忽然传来岑扶光极为惨烈的一声痛呼声,手盖住了团团的小耳朵,微微撑起身子伸着脖子往那边看,“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片刻后,岑扶光捂着鼻子眼泪汪汪地过来了。
“媳妇儿——”
他的哭嚎在看到团团安静的睡颜后戛然而止,嘴巴是闭上了,行为更加委屈了,直接蹲在吊椅上,手一送,指着自己红彤彤的鼻子让江瑶镜看。
“臭小子踢的!”
“而且还是下落时的飞天猛踹!”
臭小子本来力气就大,还有下坠的加成,踢上来的那瞬间,岑扶光恍惚看到了已经去世多年的奶奶来接他了。
江瑶镜:……
奶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