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正大收拾江风去了。
程星月也没闲着,“姐姐,我现在去把茶搬过来?”
“好。”
江瑶镜依旧点头,程星月也跟着出去了,屋内还有张妈妈在一旁侯着,江瑶镜扭头看向她,“妈妈你今天嗓子都快说冒烟了。”
“别在这站着了,去喝杯茶歇歇吧,我这里不用人伺候。”
张妈妈张口就想要拒绝,却在看到江瑶镜微显凝重的神色后住了嘴,低声应了一声是,迅速出去了。
屋内终于只剩自己一人,江瑶镜身子往后一摔,整个人都窝进了躺椅之中,从今早起到现在的所见所闻,在脑中迅速汇聚整理,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怕是不止流寇山匪,还有其他自己不曾察觉的暗流在涌动。
怪不得今日王府那边来了这么多管事。
茶山的仅占了一小部分,剩下的,居然全是和武有关的,管火热,管兵器,甚至现在都还有人围着山茶趁夜挖战壕的……
知道自己这次上山有很多人跟随护卫,原以为囚恶的紧跟不离就已经足够夸张,但没想到,兵力这么多,照这部署,便是来几个营的人都是强攻不下的。
可为什么,他要这般谨慎的部署,自己有什么值得别人这样的大动静来强掳吗?
如今这方地界真正的搂钱路子还没开始,最为喧闹的,就是仙人墓那边。
江湖势力来得再多也不至于这样谨慎,有驻军在,他们翻不起风浪。
那就是其他人。
是什么人呢?
是觊觎长生,并且还想和太子争夺仙药的人。
既然都有底气和太子叫板,那这些人本身的底蕴就很足,但底气再足,也不可能单枪匹马就和太子对上。
最大的可能就是一致对外,先拖住太子再说。
可太子也不是孤独作战,秦王还在呢。
要拉下这两兄弟的步伐,必须要一击必中,还要拿捏住他们明显的软肋。
如今太子和秦王明面上的软肋,就是孩子和自己了。
可孩子就算没有认祖归宗,那也是板上钉钉的龙子凤孙,还是皇室从未有过的龙凤双胎,这样的吉祥之兆,他们不敢动。
是来求长生,又不是来找死的。
那么,就只剩自己了。
虽然江瑶镜很不想承认,但和他们一行人比,自己确实是最好捏的那个柿子了。
起身向院外走去,停在月洞门前,看着依旧站着抱着长刀守在外面的囚恶,直言问他,“他会有危险吗?”
“不会。”
简单得两个字,囚恶说得及其笃定。
皇上如今长成的皇子就这么几个,更别提在所有人心中,这岑家能得下江山,皇后嫡出的两位皇子功不可没,甚至可以说是至少半壁江山都是太子和秦王的功劳。
这两个人,任何一个在这里伤了残了,皇上会直接犁平这里。
查案需要证据,毁灭只需要名单。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江瑶镜也清楚这一点,但知道归知道,心里的担忧也是免不了的,只是还不等她再度出口,囚恶直接来了句,“现在最让人担心的,是您。”
所以别担心别人了,担心担心您自个儿吧。
江瑶镜:……
—— ——
虽然去岁采摘的野茶是卖不出去的,但也因为卖不出去,所以制茶的师傅们就可劲的嚯嚯,随便造。
因知晓这边的茶最好的法子就是日晒,用绿茶的精心炒制法子反而落了下乘。
师傅们光是晒茶都晒出了花样。
有就烈阳才晒的,也有阴阳和合的,还有的晒一半,剩下的一半在屋内用炭火焙的,也有就在屋子里烘干的。
这边的还算好,是在正常的基础上加上自己巧思的。
另一波自己随便发挥的才是奇葩。
有把茶当抹布搓的,还有和花一样制的,更有人不晒不揉,直接堆着发酵的……
总之,奇形怪状,各有各的颠。
程星月带着一群婆子抱了一堆盒子进来,每个盒子上都贴了纸条,纸条内写明了这茶的位置,制茶手法,时间,和制茶师傅的名字,全都堆放在正厅的墙角处。
江瑶镜换过衣裳从里面出来时,抬眼就看到了堆了半面墙的茶盒。
走上前去细看,扫了一遍后问,“从附近山民老乡家里搜罗来的茶,没送过来?”
“师傅们已经晒出胜过他们自制口感的茶了。”
江瑶镜点头。
茶虽好,但一日的饮量不能过多,江瑶镜又绕这堵小茶墙来回踱步了一番,最终挑了三盒同为日晒,但晒制时间不同的茶出来。
今日就试他们的口感了。
选好了茶,茶具也要选择一番。
江瑶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月白的素色无纹的袄子,今日品的又是日晒的白茶,遂挑了一套白瓷出来。
虽同是无花样的简色白瓷,但它可一点都不单调,因为它的色有点偏,近乎骨瓷又没它的浊色,拿在手中的时候,质感手感都是上乘,恍若微雨前的流云。
程星月已经在桌前等着了,还已经烧好了滚水。
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