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他们的人手,甚至连招呼都没打一声,是为什么呢?
元丰帝马上就想到了前些日子,其他人从闽越传回来的消息。
让江鏖暂代闽越总督之职,虽然那个老小子滚刀肉满心不乐意,但也确实镇压了那边的乱象,不止商甲流民,‘流放’至那边的贵族子弟也有了很好的对应措施。
就是和那边的军队极其生疏,生疏到城内的巡逻居然也是侯府的人顶上的。
是江鏖不和他们联系,还是那几人,故意不理江鏖?
最初收到消息的时候,元丰帝认为是前者。
但联系到今天这件事,老大老二做局都不告诉他们……
江鏖和老二都有可能耍性子,但老大不会。
那就必然是后者了。
元丰帝眉宇一动,脑海里浮现着的,是前几日皇后眼含热泪的质问,字字句句,都仿佛篆刻在心头,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自己。
或许是真错了。
自己真的以为曾经对老二所做的种种,就算心有忌惮,也是以平衡打磨为主,可在旁人眼里,自己对秦王,是纯粹的打压。
不仅皇后这般认为,就连远在边境的将领都是这般认为的。
所以,他们才会明知江鏖身后站着的是太子和秦王,还堂而皇之的冷待江鏖。
暗卫没跟上就罢了,他们不能现于人前,还能勉强掰扯一二,那驻军呢?那么多位将领都在营地里,就算老大老二没有提前告知他们计划,但居然是太子和秦王做先锋进墓?
心都大了。
或者说,他们‘领悟’到了自己的意思,上行下效罢了。
太监早已回禀完,但上方的皇上一直没有出声,他也恭敬垂首跪在原地,直到双膝又麻又疼之际,正要悄悄挪动姿势,上方终于传来了皇上略显沙哑的声音。
“研墨,铺纸。”
“是。”
——
京城因为襄王被圈禁一事而暗地里风起云涌的时候,闽越这边,居然是明火执仗的干起来了。
准确来说,是受害者单方面想要敷衍的报复一下,结果提到了铁板,不仅腿被踢瘸了,就连命都交代在了这里。
今天也是凑巧。
两个孩子依旧在总督府,是外祖父在照看,江瑶镜左右无事,又有刘妈妈叫人来传话说东西做好了,她索性就回家一趟。
谁知距离家门还有一条长街的距离呢,火药爆炸的声音就轰隆隆传来。
江瑶镜不觉害怕。
她只是恍惚想起了曾经的,岑扶光画的宅邸图。
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自家门外,是不是埋了许多火药来着?
这炸的,不是自己家吧?!
一直随行护卫她安全的囚恶在爆炸声想起之际就寻索找到了躲避处,让人把江瑶镜团团围住之后才打马前行过去查探。
两炷香之后木着脸回来了。
江瑶镜:“是咱们家吗?”
求恶点头。
“谁干的!”
囚恶:“大概查清是仙人墓那边的人。”
老家伙都死在墓地了,还有心腹在外面,也不是所有人都是缩头乌龟,还真有那么一两个有骨气的。
但这骨气也有限,甚至只是做做样子。
毕竟王爷还在林中驻地,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而夫人和孩子们都在总督府,也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可他们的报复,偏偏是在没有主子在的家里。
这些话没有囚恶没有明言,但江瑶镜一想就明白了这所谓的报复水份有多重,她扯了扯嘴角,神情也和囚恶一般难言,再问,“可有人员伤亡?”
囚恶:“咱们这边没有。”
那就是对方有事了。
“走,过去看看。”
那边已经彻底控制住了局面,没有危险,囚恶也不阻拦,一声令下,马车再度前行,很快又停下,江团圆率先跳下马车,又伸手扶着江瑶镜下去。
江瑶镜头伸出车厢的那一刻,看着自家门前的场景时,嘴角一抽。
大门没事,就是外间围着的一片原本规整好看的花草,这会子已经东黑一块,西塌一片,还在冒着黑色残烟,翠绿的枝叶上布满了血痕。
现场并未看到尸体,应当是囚恶吩咐挪开了。
留在府中值守的人听到动静也早就出来了,看到江瑶镜,刘妈妈领着一队人迎了过去。
“姑娘可有吓着?”
“没有。”
江瑶镜确实没有吓到,只是想的有点远。
还有小十天的功夫就过年了,这外面能恢复原样不?
年下时家里坑坑洼洼总归是不美的。
她摇了摇头,又问刘妈妈,“你们如何了,可有贼人进去,可有伤到哪里?”
“有人进去。”
“但一进去就被拿住了!”
刘妈妈兴冲冲朝江瑶镜展示她已经血红的银针,“那人刚翻墙,我一瞅这人眼生得很,直接一针就扎过去了,哎哟,蹦得老高了!”
“对对,还有我,我也给了他一针!”
“还有我,我把他头发都薅下了老大一撮!”
江瑶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