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铁锹刨树根的动作都带着一股子欢脱。
见善别过头悄悄瘪嘴。
夫人也太心软了些,挖几棵树而已,这么快就给甜头了?
见善发现得最快,也是最不露痕迹的那一个,除了快速隐蔽得悄悄别过头,面上依旧稳重内敛。
其他人就不像他这样能收能藏,好几个瘪嘴和满脸的可惜都被岑扶光看到了。
手中锄头往地上一杵,单手叉腰,衣摆已经满是尘土的脏秦王,眉梢一挑,如有实质的目光缓缓扫过周围所有的侍卫。
“本王亲自上演的这出戏,好看不?”
艹。
见善一听这话就在心里骂起了脏话。
哪个小兔崽子这么不会藏事!
果然,自家那一个心眼比针眼都小的王爷,下一句紧跟着的就是,“既然你们都这么闲,那干脆一起来体验茶农的生活好了。”
“所有人都有,全上!”
见善:……
到底是哪个兔崽子看戏都不会悄悄看?
他一心想揪住是哪个兔崽子连累到了自己,忽略了脚下的动静,被一处凸起的树根绊了一跤差点摔倒在地。
好在他常年练武,迅速控制好了身体,没有栽倒在地。
这本也没什么,这路上被东西绊一脚踉跄两步太正常了,更何况这是山里,又不是城里的通畅官道。
所有人都没在意见善这点小小失误,就连他本人也没放在心上,依旧想揪住连累自己的小兔崽子。
可坏就坏在,江团圆被他们这边的动静吸引了,狗狗祟祟摸了过来看好戏,自然也没错过,见善差点栽倒在地的这一幕。
她的视线依旧停在见善镂金镶白玉的细腰之上,一个大老爷们,腰怎么能这那么细,既羡慕又嫉妒!
“……腰这么细,怪不得下盘这么不稳。”
见善:???
他第一次恨自己这么耳聪目明,小小声的嘀咕都听见了,还震耳欲聋!
他的身形骤然一僵,马上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前行,死死摁住了自己想转身回头看过去的冲动,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
江团圆对见善的心内的跌宕起伏一无所知,就更不知晓自己这次是真的被盯上了。
她依旧四处溜达,王爷从屏风后面离开,她就回去侍候自家姑娘,等王爷再来,她再离开,如此反复也不觉得无趣,她总能自得其乐。
江团圆都没察觉到异样,而一直在屏风里没出来的江瑶镜自然发现不了她又一株小白菜被野猪给盯上了,只满心都是岑扶光。
让他去挖树栽树,是为了消耗他多余的精力,免得一空下来就想那些狂词。
他能说出口,自己都不好意思听。
但这下午已经过半,这人还是精力十足,依旧脸不红气不喘的,除了身上脏了,光从脸上看,根本看不出他忙碌了一个多时辰。
高挑修长的身影再度从屏风后窜了过来,刚看清他的面容,熟悉的松木香伴随着些许热气就已经来到了跟前。
江瑶镜再度伸手捂住了他的凑过来的唇。
“疼,都有些肿了……”
来回亲了数次,江瑶镜如今的唇色依旧艳红,但唇上的胭脂早就被某人吃干净了,这会子还能有引人注目的艳色,都是他一次又一次,勤勤恳恳留下的。
闻言,岑扶光的视线落在了她的唇瓣之上。
她生的清冷又带了几分柔弱,就连唇色也是浅浅一抹粉晕,小巧精致,平日里不涂唇脂的时候,有时候会觉缺了血色。
可此刻,唇瓣红润,就连唇珠都好似丰腴了起来,水光潋滟的,一看就很好亲。
岑付光不自觉抬手,指腹在她的唇侧轻轻摩挲,声音喑哑,“我去给你拿药膏。”
他回来的很快。
明明在自己眼底挖了这么多树都不动声色的人,拿个药膏而已,再回来时,额间竟已经起了薄汗。
江瑶镜看着他坐在自己身侧,已经净过手的指腹蘸取药膏搓热柔化,又细细在自己唇上点涂,动作很轻,除了药膏自带的清凉薄荷意,没有其他任何同感。
“……为什么?”
她突如其来的三个字让正在用手帕擦手的岑扶光不明所以,“什么为什么?”
江瑶镜垂下眼帘,长长的眼睫盖住了她眼里的情绪。
“我曾经想过,和你在一起后就万事顺着你。”
“不止男人,世人都是如此,轻易得到的,大多不会珍惜。”
“而这其中,习惯逆来顺受的,也是最容易被抛弃的那种人。”
江瑶镜也不傻,自然也察觉到他嬉笑怒骂下的珍重之意,正因为察觉到了,才又觉得奇怪,她抬起眼皮看向她,眉眼一动,轻轻笑道:“虽然七年之痒还长,但咱两在一起的时候也不短了。”
“你还没腻啊?”
“什么七年之痒。”
岑扶光面无表情回望,“咱两心意相通到现在,七个月都不到。”
前面的你追我赶根本就不能算。
他又俯身凑近,那双犀利的眸子微眯,直勾勾地看着她,没有错过她脸上的任何情绪波动,“不会是你腻了,在这跟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