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想什么呢。
秦王那么好的郎君,便是侧妃又如何?多少人为了一个妾室的位置争破头皮呢?她能得侧妃之位,日后的妃,贵妃,乃至最上面的皇位之后未必没有一争之力。
就这样还不愿意,真是不懂事。
若非小五年纪大了已经嫁出去了,如今且轮不到她呢。
她摇了摇头,将埋怨的话语放到一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规劝女儿,总要叫她自己本心愿意,日后才好筹谋其他。
不过,她注定是白费心思了。
没有日后的荣华路,甚至如今的锦绣都保不住了。
这雕梁画栋华贵非常的府邸,已经等不到如日中天的男主人了,这府中的女眷,等到的也只是一道让她们瞬觉天崩地裂人生灰暗的圣旨。
——
船上的忙碌依旧,江瑶镜也不会真的闲着,他们既然都不愿意让自己帮忙,那就做好后勤,她直接去了大厨房。
幸好两边忙碌的都是心腹,余下的人手倒也不短缺,大厨房的火热依旧。
江瑶镜吩咐他们炖煮了许多补品,虽为亲自上手,但也确实守在了大厨房,等两方的补品流水似的送了出去后,她才亲自端了托盘,找两个小崽子去了。
托盘是两万鸡蛋虾仁羹,只放了一点点盐和一丢丢香油。
是两个崽子近期的挚爱,不用人哄就能吃掉一大碗。
她也不用去问旁人,顺着船舷一路往后走,船尾的小甲板处,星月在那里,两个崽子肯定也在那里。
他们如今走路可顺当了,也能小跑着蹦跶一段了,根本关不住。
莫说本就精力无限十分跳脱的圆圆了,就连安静如团团,也在登船的时候窝在奶嬷嬷的怀里,指着路,奶声奶气绕着大船走了三遍还不知足。
江瑶镜是真的跟不了他两了,幸好还有奶嬷嬷可以轮换。
外祖父和骁哥都有事,他两要下个月才能回京,幸好还有星月在,更庆幸她最近学练武吸引走了两个崽子的所有注意力,这才把自己从‘娘娘娘’的声声呼唤中解脱出来。
“小姨。”
圆圆:“为什么姐姐的蜜水,比我多?”
“小姨!”
团团也不满,“我的蜜水颜色没有弟弟的好看,为什么?”
程星月:……
你们是双胞胎没错,但这世上并非所有东西都一模一样有两份的!
江瑶镜的前行的动作一顿,随即警惕低头,一眼严肃地看着托盘里的两碗蛋羹,从任何方面来比较它们的不同。
嘶。
刚才挑虾的时候明明数量一致大小一致,怎么熟了之后分大小了呢?!
江瑶镜果断把托盘递给一旁的嬷嬷。
“你送进去吧,别说我来过。”
说完就马上转身,提着裙摆快步小跑着离开了。
嬷嬷:……
她看了一眼托盘里面明显有区别的两碗蛋羹,抽了抽嘴角,推开门,走了进去。
“她比我的虾大!”
“为什么,为什么弟弟的香油也比我碗里的多?”
孩子的不满叫喊,嬷嬷们的低声诱哄。
刚以为来了蛋羹他们安静吃饭自己就能解脱一会的程星月:……
“啊——”
“为什么带孩子比练武还难啊!”
……
恍惚听到程星月崩溃叫喊的江瑶镜,小碎步一停,然后加快步伐,头也不回得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生怕被牵连到。
也是奇了。
明明是龙凤胎又不是一模一样的双生子,为什么这两孩子什么都要一样,任何一点不同都能让他们觉得不公平,谁也不服谁。
岑扶光都被他两逼得落荒而逃,就更别提自己了。
曾经只觉得怀双胎是最辛苦的时候了,如今才知,养大他们才是最辛苦的。
反正星月年纪小,她可以独自承受的。
江瑶镜掐死了自己的良心,决绝的背影依旧,丝毫没想过回头。
——
难得闲暇,众人又有心让她松快一番,江瑶镜本该临窗品茗,看江水滔滔,看云卷云舒,回到她曾经的生活习惯。
习惯孤独,享受孤独。
但才泡好新茶,看着透明杯盏里的橙红茶汤,正准备点香的手忽而一顿,又迅速收回,垂眸看着面前的茶汤,思绪逐渐飘远。
新茶被命为红茶。
海外的销路非常顺畅,不管大齐境内的其他人是否能接受它的口味,它已经有了存活下去的本钱,只要按部就班,一步一步稳稳当当的慢慢来,自己最初对闽越设想的茶山经营之道,已经稳了。
该是如此的,顺顺当当走下去才是最好的。
江瑶镜心里是这般想,但又不能自控地想到了那许多的采茶女,想起她们赤红的脸庞,粗糙的手掌和,拿到银子时的虔诚笑容。
说是采茶女,其实年轻姑娘占比不多。
多是上了年纪的妇人,其中寡妇的占比非常大。
海边常出意外是真。
丈夫意外逝去,她们顽强想要活下去的心也是真。
那边的茶山发展起来的话,采茶女的活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