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烈烈火光,宛如当年。 江绾脸色越发阴沉。 虞瘴的头骨被火焰烧出一股焦味,却浑然不觉,阴森森道:“边陲小国,还能横生这么多事端。” 他盯着银杏枝上跳动的火苗,看得有些痴了。 良久,白骨上突兀生出同样的银杏枝桠,新生的嫩绿叶芽长得飞快,急急要去追赶什么。 “呵。”虞瘴不看江绾,自顾自拔掉银杏叶,于是白骨上留存了一道豁口,看得人心惊。 银杏叶被随意丢掉,轻飘飘落地。虞瘴道:“落叶不归根呐,天道有什么理?怕是看我如此挣扎,才施舍给我名。” 江绾下意识皱眉。 “我从来不信什么公正是非。药山万骨乱葬,每每入夜便亡鬼齐鸣,可有几人来听!” “他们都未曾昭雪,这世道对我来讲就是这样混乱泥泞的规矩,又凭什么只数年前一场大火,便对我如此紧追不放!” 江绾收势,静静地注视他:“纵如此,你也不该。” 黑雾更甚,四散的乌云复又聚拢。 虞瘴俨然癫狂模样,他狠厉道:“呸!我才不管你是什么装模作样的小鬼。就算杀我一傀儡,我永不灭!” 他愤而怒吼,上方严正字金光熠熠,天道之力流转。 试图一力击溃江绾心神,然而却不动如山。仿佛一根尖刺,扎进绵绵绸缎中,毫无痕迹。 江绾见他是不会说什么实话了,不再犹豫,一道灵气划破手心,捏紧。 几滴血直直飞去,落在“虞瘴”二字上。 烟雾飘渺,竟是生生刻下一处烫金烙印。 转瞬间发生得太快,只有借了片刻天道之力的虞瘴才看清她做了什么,当即惊恐万分,难以置信地大喊:“剜血取字!你当真是——” 江绾不耐,一剑劈去。傀儡头当场肢解,白骨散落一地。 权当作太虚岭的肥料了。 可惜,却如他所言,只是一具分体,也并未收回妖名,只能暂且封住。 得找时间去一趟冥境,去一趟药山。江绾想。 黑雾散去,被捆绑缠身的祁千锐也终于脱力,跌坐在地上。 江绾听到响动,才想起有这么一个人,也不清楚还有没有意识,只能瞧出身体无恙。 她便折了根树枝,去探他的鼻息,随意问着:“你那两条命呢?”